呸,煞笔。
周渡亲完陈翡去洗澡。
陈翡自己坐了会儿,越坐越感觉憋屈,刚那点困意都被驱散了。他去找自己的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刚拉开衣柜他就顿了下。
他一直觉得他跟周渡过的挺简朴的,一点都不挥霍。周渡给备好他就穿了,都没在意是不是新的。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有了一衣柜的衣服。
周渡这审美基本已经定格了,一衣柜的衣服大多都是白的,还都是简单的T恤裤子,顶多有几件运动卫衣,也还都是白的。
虽然都是T恤裤子什么的,颜色也都差不多,但仔细看每件还是不一样的。
带暗纹的,有涂鸦的,带抽绳的。
穿的时候大差不差,放一起看倒还挺明显的。
陈翡看着这一衣柜的衣服,逐渐陷入沉思……他一直以为他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都能拎走,这得塞俩行李箱吧?
他要怎么带学校?
一个人拎俩行李箱不好看吧。
他还只有一个行李箱。
沉思了两分钟,他随便拿了几件放进去。
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人就要及时地学会断舍离。
陈翡塞完衣服就又拐进了琴房,笔记本已经带走了,但电竞椅还在,桌上还有几把他新入的键盘、花大价钱买的耳机和收音设备。
他还看到了几盆仙人掌刺球和他挺喜欢的陶瓷杯。
琴房还特意留了几排架子,放的都是乐谱、磁带和唱片。
有的是他买的,有的是周渡买的。
零零碎碎的东西堆满了整个琴房,每走一步就能看见他还挺喜欢、想带走的东西。
周渡不管干什么,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陈翡,他想去卧室看看陈翡睡没睡、空调开的几度、被子有没有盖好。
他就这样,尤其是对陈翡,什么鸡零狗碎的事都要管,陈翡的微信步数多了几步,他都要问问陈翡是干嘛去了。
刚出浴室的周渡就看到陈翡拎着他的行李箱站琴房里,打包东西想走。
来真的?
真想分?
他头还滴着水,下颚线清晰,胸膛肌理分明:“陈翡。”
陈翡回头,眼神又被烫了下,他低头,稍稍回避了下:“嗯。”
都半夜了,周渡真想不明白他到底犯什么事让陈翡要连夜收拾行李:“为什么要分?不能商量吗?”
陈翡没答,只是垂了下眼。
有时候,他也挺烦自己。
任性、自私,极端,像个自大狂,又像个可怜虫。
不吭不声就是要闹,陈翡挺多时候也是油盐不进,周渡的神情多少有点冷凝,觉得打两下屁股就听话了,但他目光刚划过陈翡敞开的行李箱,就又觉得陈翡怪可怜的。
离家出走也不拿钱,就收拾了几件衣服。
自己的老婆自己哄:“真分也不用你走吧?”
陈翡抬眼:“嗯?”
周渡走了进来,走到陈翡跟前:“今天不能商量那就明天再说,晚了,你先去睡。等你什么时候想说,我们就再谈这个事。”
“……”
陈翡。
他又低头,男生脸庞白皙,唇瓣红润,神情相当地柔软,就是声音好像要碎掉一样,“没什么好说的,真是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