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津南寡淡地笑了笑,不可置否说:“嗯,还有呢?”
一记重拳仿佛打在棉花上,非但没让她出气,反而让她更加憋屈。
唐晚顿觉没意思。拍了拍脸,唐晚深吸了两口气,擦掉眼泪急切地站起身。
噼里啪啦一通收拾,唐晚拉上背包拉链准备离开教室。
刚走到门口,背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唐晚脚步无意识地停下来。
“砰”
地一声巨响,铁门严丝合缝关闭,后背抵上一具滚烫的身体。
耳畔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湿热的气息喷洒脖颈,唐晚受不住痒,条件反射往后躲。
可惜,无处可逃。
傅津南大腿抵住唐晚膝盖,手掐在唐晚肩膀,垂着眼皮,居高临下问她:“你到底在闹什么?”
唐晚抿了两下干涩的嘴唇,低声叙述:“傅津南,我没闹。真的,我只是想我的生活回到正轨。”
没由来的烦躁。
傅津南气急败坏扯开衣领,从兜里翻出烟盒,抖了一根慌乱塞进嘴里。
点烟时,傅津南气得手抖,火苗几度烧到手。
唐晚瞧着失控的傅津南,兀自轻笑出声。
听见笑声,傅津南眉头皱得老高,喉咙溢出一声清晰可闻的轻哼。
沉默半秒,傅津南把打火机强行塞给唐晚,瞅着她说:“你来点。”
唐晚低头瞧了瞧手里的打火机——
银壳,磨砂质,牌子货,打火机底端还刻着傅津南的英文首字母。
傅津南之前点了好几次,现在出火口还有余温。
唐晚指腹摩了两下外壳,掀开机盖,大拇指用力按下弹簧。
啪地一下,橘黄色的火苗雄赳赳气昂昂地爬出来。
唐晚凝了两眼火苗,仰起头,迎上傅津南幽静漆黑的深窝眼,那里头不知不觉燃起了一簇火焰。
火焰中心,她的身影深深倒映在漩涡里。
唐晚在傅津南的注视下,攥紧打火机,踮起脚尖将火苗一点点送在傅津南嘴边。
傅津南瞧着唐晚那张白净认真的面皮,神情恍惚了几秒。
眼见火苗式微,傅津南咬住烟头,垂着下巴凑近打火机。
点火间,傅津南一直盯着唐晚的手。瞧见唐晚右手手背中心的小黑痣,傅津南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说:“听说右手背长痣的女人大多无情刻板且精于计算。你是不是这样的?”
唐晚眼皮一颤。
定了定神,唐晚面无表情说:“你不是不信这一套?”
傅津南啧了一声,故意问:“哪儿套?”
“……”
沉默几秒,傅津南问:“怪力乱神这套?”
唐晚瞪了眼傅津南,没说话。
傅津南不为所动,贴在唐晚耳边胡扯:“以前确实不大信,现在不得不信了。”
“前几年我去慧仁大师那算了一卦。说我命里有情劫,来者西南人士,性温良,自小体弱多病——”
唐晚抬头,望向傅津南的眼神充满不可思议。
等看清傅津南眼底明晃晃的笑意,唐晚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