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出去了一趟,再回来于国文就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摸的烟抽上了,隔壁床的家属委婉劝了两次没劝动,反而激怒了于国文,两边瞬间就争执起来。
因为不容改变的生理缺陷,于洲一直很恐惧冲突的场面,于国文却被迫让他领略了一次又一次。
置身在这样的冲突下,除了拦住于国文,于洲做不了任何一件事。
他所有的劝阻都是那么的无力又没有威慑。
更重要的是……于洲看向侧方的6在河,他其实不愿意让6在河看到这样的场面,于国文大摇大摆地坐在床上,把烟挑衅般叼在嘴里,就像一个泼皮无赖,而这样的人,是他的父亲。
于洲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这个无理取闹、蛮横刁钻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于国文憋着劲儿,拿着火机试探点火,隔壁的患者家属气得牙根作响,愤慨得像要冲到于国文面前,护士见状不对,赶紧拦了一手,而6在河则安抚性地拍了拍于洲的后背,朝于国文走了过去。
于洲不知道6在河想做什么,只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于叔叔,我能跟你聊聊吗?”
6在河保持耐心询问。
一个看上去混得不错的高级知识分子冲自己彬彬有礼,还好生对待,于国文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对6在河印象不坏,所以愿意听6在河说几句。
“嗯,你说,”
于国文道:“不过如果你也像那臭小子一样,那就算了。”
“叔这个烟不贵吧?”
6在河问。
诧异6在河奇怪的问题,于国文慢了两秒才回答,“是不贵,几块钱的烟,就好这一口。”
“叔想试试别的吗?我办公室有盒烟,这个数,”
6在河比了个手势,“还不错。”
于洲看见6在河的手势,瞳孔闪了闪。
于国文眨了眨眼睛,心里有些意动,他这辈子还没尝过那么贵的烟呢,便听见6在河接着说:“叔要是想试试,我一会儿给您拿过来。”
“咳,”
于国文拿未点燃的烟在手指上敲了敲,“也不是不能试试。”
“但叔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6在河笑了笑,说:“走廊尽头有专门的吸烟室,如果您觉得瘾犯了,可以去那儿抽。”
于国文也不是傻的,哪能听不出6在河的言外之意,他心里意动,但面子挂着,又不好同意,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要是随随便便答应了,那他脸往哪儿搁。
6在河看穿了于国文的心理,他随即补了句:“我那儿放了一整盒,都是闲置的,没人抽,就是不知道于叔愿不愿意尝尝。”
“那……也不是不行,你多久给我拿来?”
“于叔还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