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我便伴着雨声沉沉睡去。
被推门声吵醒时,莫约是四更天。
我向来浅眠,睁眼便看见周子归站在榻前,浑身湿透的看着我。
我不想同他讲话,索性背过身去。
他径自换了套干净的衣衫,坐到我身边推了推我的肩。
“还在置气?”
“没有。”
“你都没有给我留饭菜。”
“冷掉的饭菜,留它做什么?将军要是想吃,大可以叫厨房做份热的。况且,我也不知将军会不会在外同旁人一起用膳。”
周子归沉默不语。
我便知道,我猜对了。
半晌,他又道:“你就是生气了。”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可能是源于他自信的觉得,他足够了解我。
我翻过身,定定看着他。
“将军到底想说什么?”
周子归愣了一瞬,看向我的眼神中满是讶异,仿佛在打量一个陌生人。
从前,我或会委屈哭诉,或会大发脾气。
总归不会像现在这般,不冷不热的晾着他。
句句有回应,字字是疏离。
我第一次从周子归脸上看到了慌乱,印象中,我无论做出怎样的事,说出怎样的话,他总能气定神闲的做出反应,将我拿捏。
我忽然明白,那不是他能拿捏的住我,而是我害怕失去他,甘愿被他拿捏。
而现在,一旦我什么都不怕了,他便也无可奈何了。
片刻之后,他才嗫嚅着开口解释。
“芙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打断他的话。
“周子归,我只问你,昨日你与我说回禀至戌时,是否也是同那莺莺在外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