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吸口气,低声说,“我怕你跟我在一起会过得不好。”
梁束一愣,张口刚要说怎么会这样想,才意识到她是在回答他刚刚的问题。迟疑着合上嘴唇等她。
安涴没看他,垂着眼看他的右臂。
将他手臂翻过来,扫过他之前旧伤留下的伤疤和这次红到刺目的刀痕,目光定住。
她没再说,梁束却懂了她未尽的话语。
他都没明白,他手臂受伤都没给自己留下什么阴影,倒让她走不出去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梁束抬起她下巴,认真看她,“不要因为别人影响我们的感情,那样是最傻的。”
“难道你想做最傻的人吗?”
他放轻嗓音问,“要当傻瓜吗?”
安涴眼泛薄泪,摇头。
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不要当傻瓜。”
她哽着脖子,倔强地看他,“可是你当初是当警察的。”
“你说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结果却在声色犬马里与人推杯换盏,应酬、虚与委蛇。
“我看你就是个小傻瓜”
,他红着眼摸她后脑柔顺的头发,一下一下,“我不想做别人的英雄,我只想护好你。”
“现在是护好你我,以后是护好我们的小家。”
“这样以后等我们有孩子时,我就可以骄傲地拍胸脯跟小家伙说,爸爸年轻时发誓要保护妈妈,说到做到。”
安涴再也忍不住。
背负许多年的心理负担被他轻而易举地戳破,溃提。
她扭过头,嫌自己丢脸捂住眼睛。
被他拉回怀里。
安涴不敢挣扎,怕碰到他的伤口,顺着他的力道轻轻靠在他怀里没有受伤的地方。
“怎么这么傻呢?”
他轻轻吻她的额发,双目赤红,“偷偷这么想,想多久了?”
安涴摇头,泪水蜿蜒落下。
“以后不能这么想了。”
梁束想想,“如果按你的逻辑,你是因为我才被容宁劫走,才受了这么多委屈。那我是不是也是坏人呢?”
其实梁束是自责的,但是此刻他不能表露半分。
“做错事情的不是我们,我们想的应该是怎么能好好往前走,而不是沉溺在过去的痛苦里。”
梁束低头认真看她低眸擦泪,“要勇敢啊安涴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