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妃回头,正对上文安王担忧的眼神,他叹了口气道:“别担心,他只是正在气头上。”
王妃的目光从文安王面上转到里间倒地的王琴儿。
文安王也随着回头看了眼:“留着也是祸害,杀了也罢了,免得叫人家猜疑我们问出了什么……不过,看样子这趟京城之行一定不会安稳了。”
王妃叹道:“王爷最近举止反常,我着实没想到,一个林侧妃对他会有这样大的影响。当初没了瑛姬,也照样跟无事生一般。”
文安王道:“不打紧,林西闲对他而言毕竟是特别的,不过这一段终究会过去,男人嘛。”
文安王说到这里,突然说道:“我听说以前侧妃遇刺,6知州的小姐表现不俗?”
王妃点头:“6尔思也算是有胆有谋了,看不出她那样一个丫头,居然能临危不惧。”
“听来倒是有些像是林妃,”
文安王笑笑,“你总该知道,当初宗冕对林妃一见钟情,就是因为她的‘临危不惧。’”
王妃的表情有些复杂。
文安王却又问道:“宗冕对6姑娘的印象怎么样?”
王妃一愣,忖度着回答:“其实王爷……自然是喜欢这种美人的。不过6康身份不一样,所以……”
文安王若有所思道:“身份不是问题,好了,这件事我会安排的。让他们陪着王妃回去吧。”
很快,雁北的百姓们都知道了镇北王要领旨上京,而且雁北军要交给6康知州统领。
百姓们也不是蠢笨不懂的,很快都在传说是皇上忌惮镇北王的兵权,所以想借着这个机会削弱他的势力。
甚至有流言说镇北王这一次去京城,能不能再回雁北,却也是一个“吉凶难测”
了。
而知州6康虽然接了旨意,但心中却极为恐惧。
之前有人因镇北王内宅的事而弹劾,6康便担心镇北王会以为是他所为,如今更生出这种事,他岂不是成了赵宗冕头一号死敌?
所以6知州暗中也是惴惴不安。
启程的前一夜,赵宗冕抱了一坛子酒,在真珠院里喝的大醉,才给文安王指挥着人扶着回到了卧房里。
“就算是铁打的,你这样喝下去,身子也是会垮的。”
赵宗栩皱着眉责备。
赵宗冕躺在榻上,摊开四肢笑道:“死不了,我还得留着命去跟那老家伙斗呢。”
文安王喝道:“你醉了,赶紧睡吧。”
见内侍们慌里慌张地想给他脱靴,偏偏他很不安生地晃来晃去。赵宗栩上前捉住他的脚:“别动!”
亲自动手给他把靴子脱了下来。
赵宗冕昂头看了一眼:“王兄,你对我可真不赖,自古以来我只听说过高力士给李太白脱靴,如今却有王兄给我脱靴。”
文安王一愣,继而笑道:“果然喝醉了胡嚼,我好心好意的,你却当我是太监?”
赵宗冕突然坐起身来,一把揽住文安王的肩膀,他深深呼吸,又长吁了口气。浓烈的酒气几乎把文安王整个熏的醉死过去,忙捂着嘴道:“别胡闹!”
内侍们见两个王爷如此,忙都退了下去。
赵宗冕笑了笑,才说道:“王兄,你想不想……要那个东西。”
文安王道:“又开始瞎说,什么东西?”
赵宗冕抬手往东南指了指:“就是那个老家伙舍不得的东西。王兄,你想不想要?”
文安王震惊地看他。赵宗冕笑道:“你瞧,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已经知道了,可见你心里也惦记着。”
文安王喝道:“宗冕。”
赵宗冕松开他,重又躺倒:“我想过了,你退一步人家只能更进一步,不管是老子也好,儿子只怕更狠,现在还没爬上去呢,就百般地想着算计我。将来还了得?”
文安王道:“你自说自话吧,我不管你了,也管不了,我走了。”
赵宗冕歪头看他:“王兄,如果是你坐了那个位子,会不会也明里暗里想要我的命?”
“你还说你还说,你是嫌你的命长还是我的命长!”
文安王气的重又走回来,揪住赵宗冕道:“我不想要,也要不起,你也给我老老实实的,不许生事知道没有?”
“我还不够老实?”
赵宗冕又呼了口气,“当年在京城里,王妃有了身孕,怎么去一趟宫里出来,就突然小产了呢,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又用这招,我……实在是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