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书安哈哈一笑,把小片刀收回,冲着张子翮说道:“张大人,再派人吧!”
简单说吧,自王大虎、李大彪往下,又过去了七、八个衙役,结果无一例外,全部都被房书安一刀制服!
如此一来,可把这知府大人张子翮给镇住了。
张子翮心说:“我听说在开封府包黑子手下的那些办差官里面,这个细脖大头鬼房书安是最饭桶的一个,属他武功最差。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最饭桶的房书安对付我手下的这些差官们,竟是一招制胜,居然都不用第二招!哎呀呀,这差距也太大了。按说不应该啊,像大虎、大彪他们,虽然不敢说是武林高手,但也都很有两下子啊,怎么在这个丑八怪面前如此不堪一击?这倒奇了,莫非这丑八怪会什么妖法邪术不成?”
张子翮哪里知道,他眼前的这个房书安早就说不是当年那个房书安了。
如今的房书安身怀绝技,江湖上很多二、三流的硬手都白给,更何况这些武功不入流的衙役们!
房书安艺压当场,心里别提多美了。
他把掌中的小片刀晃了三晃、摇了三摇,对着张子翮说道:“我说张大人,你好歹也是堂堂的五品知府,怎么你的手下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啊?你瞅瞅这些人,也就欺负欺负寻常老百姓行,指望他们捕盗抓贼、保护一方平安,那不纯粹是做梦吗?这样吧,你也别派这些废物们上场了,干脆你亲自过来吧,咱们两个交交手如何?”
房书安心说:“像你这样的狗官,我看着就来气,不过来交手还则罢了,一交手我就得在你身上留点儿记号!”
张子翮听了房书安的话,气得鼻子都歪了,暗道:“房书安啊房书安,你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本官乃一介文人,不会半点武艺,怎么跟你交手?”
正在此时,就听脚步声响,有一人高声说道:“阿弥陀佛!张大人不必着急,贫僧来会一会这个细脖大头鬼房书安!”
随着话声,就见府衙的后门一开,有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这片开阔地。
咱们上文书说过,这块开阔地在知府衙门的后边,算是一个大后院,是三班衙役们平日里练武的一个场所。
这后院周围没有出口,要想来到这儿,就得从府衙的后门进来。
只见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胖大的和尚,看样子能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一身火红色的僧衣,外罩淡金色的袈裟,相貌狰狞,满脸横肉,左脸之上有一处刀疤,眼睛之中凶光四射,样子十分可怖。
这和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怪兽,浑身上下看不出有半点儿佛门弟子的慈悲心肠。
在他手里,拎着一条鸭卵粗细的镔铁连环杖。
走在和尚后面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绸裹缎,锦衣华服,只是脸色阴沉,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令人很不舒服。
在他手里,握着一对寒光闪闪的柳叶双刀。
此人非别,正是知府大人张子翮的侄子,春光楼的东家张春远。
张春远前面的那个大和尚是谁啊?
乃是张春远的师父,出家在杭州府金光寺,法号宝如,人称“金光罗汉”
。
提起这个金光罗汉宝如和尚来,咱们得啰嗦几句。
此人最开始的时候不是和尚,而是纵横在甘陕道上的一名独行大盗,真名实姓不祥,绰号叫做“毒天狼”
。
这个毒天狼武功高强,生性残忍,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他在甘陕一带行恶多年,身上背负着几十条人命案,实为当地一害。
八年前,他被甘陕武林界的侠义道们联名追杀,这家伙无法在西北立足,于是便逃到了江南一带。
到了江南之后,他不想再过以前那种漂泊不定、居无定所的日子了,独行大盗的生活虽然刺激,但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万一哪一天碰到硬茬子,自己性命难保!
于是乎,他想金盆洗手,想重新换一种生活方式。
当然了,他想要的新生活不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而是继续过那荒淫无度、随心所欲的生活,只是不再以独行大盗的身份出现。
他一琢磨,要想不做强盗,又想过上那种比强盗还快活的日子,最好的方式,就是和那些贪官污吏们勾结。
因为那些人坏起来比强盗更坏,狠起来比强盗更狠!他们要想抢男霸女,要想掠夺财物,那种种卑劣的手段比强盗更多!
最令人气愤的是,他们明明是祸国殃民,还偏偏打着“为国为民”
的旗号,真是无耻到了极点!
毒天狼在江南一带暗中一打听,当得知杭州知府张子翮就是那样一个大贪官之时,他笑了,就像苍蝇闻到粪坑一样兴奋。
常言道:鱼找鱼,虾找虾,蟑螂找臭虫,乌龟找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