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多疼?
他看着都觉得疼,更何况是切身感受的景正悬。
淮煦沉默了。
他看着面墙而立的发小,静默且严肃地走过去。
听见脚步声,景正悬回过头来,在看见来人之后,原本锋利无比的眼神登时变得诧异,但是只维持不到零点几秒,马上就恢复镇定。
他语气如常道:“阿煦,你怎么会在这里?”
淮煦没什么好脸色,他现在的情绪不知道是心疼更多还是气愤更多,反正特别复杂。
他既心疼景正悬的身体情况,又担心景正悬是不是有什么自虐倾向,更生气对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因为自己从小体质就弱,淮煦特别珍惜自己的身体,也特别羡慕那些拥有健康体魄的人。
景正悬虽然脆皮,但是他的体质没有大问题,自愈力还特别强,也够让淮煦羡慕的。
他实在想不通景正悬为什么这样做,那膝盖上的伤口红肿一片,还渗着血,淮煦只觉得触目惊心。
他看得眼圈泛红,咬着牙,攥紧拳头,狠下心来没有过问景正悬的伤势,而是呵笑一声,“幸好我来了,不然都看不见这一幕,自己把自己磕成这样,景正悬,你可真厉害。”
景正悬垂着头,瞳光微晃,仔细地打量着淮煦的神色。
他伸出手,想摸摸淮煦通红的眼眶,被对方躲开了。
景正悬搓了下指尖,找了个借口:“墙上有个虫子……”
一听这话,淮煦心里更气了,气呼呼地质问:“你闲得没事来墙角干什么?来面壁还是专门过来用膝盖打虫子?!这话你自己信吗?”
景正悬绷着脸,抿了抿唇。
“给,你喜欢的球员手办,惊喜,真惊喜,原来这惊喜是给我自己的。”
淮煦见他一言不发,更是觉得焦心,冷冰冰地把球员手办塞进景正悬手里,然后转身离开。
景正悬立马拽着他的手,“别走。”
淮煦回头,挑起秀眉质问:“怎么?要告诉我真实的理由了?”
“……”
默了默,景正悬打量着淮煦的神色,一本正经地开口,“伤是在路上碰的,我来这看看,这里僻静。”
淮煦:“……”
他往上瞪着眼睛,再次被气笑:“景正悬,你是当我瞎还是当我傻?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
景正悬再次沉默,他喉结滑动一下,垂眼看着淮煦,静默良久才说,“我只是想让你照顾我。”
淮煦眼睛睁得更大了,“这就是你伤害自己的理由?!”
他陷入自责,喃喃反思,“怪我怪我,都是因为我总生病,害得你老是照顾我,你心里不平衡也是应该的,但这也不是你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自残的原因啊,你不满你可以和我说啊,你可以不管我啊,何必伤害自己呢?”
景正悬弓起背,两只手搭在淮煦肩膀上,冷棕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淮煦,认真且深沉道:“不是你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