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递上筷子。
许承延接过筷子,目光继续在女鬼的胸前徘徊。
“工作太忙,每天都要给顾客扎纸,半个月前到货的快递都没拆,全部堆在杂物间里。”
“是忙还是懒,我不好说。”
衬衫从上往下正数第三颗扣子也没逃离被解开的命运,被无意义布料勒紧的邪恶球状物从过分紧绷的区域略微逃离,可见度有所提升,秀色可餐。
夹起一口菜放进嘴里,配料分量放得刚好,既不太咸也不太淡,跟在饭店里吃的差不多,少了几分外卖的油腻感。
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反复强调,她以后一定要找个会做饭的女孩结婚,果然长辈的话是不会错的。
每道菜尝过一轮,全都完美到无可挑剔。
“反正……以后你帮我分担一部分生活压力,这样的情况会减少,大概。”
许承延脸皮厚薄适中,且底线灵活,想着既然都结婚了,少思考一点也不错。
“我负责赚钱养家,给你提供气血和灵性,至于家务……还请归小姐你多费心,大不了我多动动手指报答你。”
她露出期盼的眼神。
“……”
归云嫌弃地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毕竟谁都有不擅长的事,从小被长辈宠到大的人,很难指望能在家务领域独当一面。不管哪一世,许承延都是家政废人。
这顿介于午饭和晚饭之间的下午饭进行到收尾阶段,手机响了。许承延放下碗筷,接通电话。
来电者不是客户,是老家一位亲戚,也是寄蔬菜的人,是父亲的表兄弟,在平辈里排行第六,被称为六叔。
六叔跟爷爷和父母的关系很好,他们的身后事也全部由六叔一个人料理,其他方面,六叔也给予诸多照顾,在亲戚中联络最多。
“六叔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小延啊,村子这边出了点事情,要找你回来帮忙,你现在有空吗?要是不忙,能不能尽快回村子一趟,村长差点要给我跪下。说什么都要把你求回来……”
听六叔的语气,那件事肯定很棘手。
他说的村子是位于大见市和江口市中间的许家村,爷爷以前就生活在那里,后来和奶奶搬到大见市安家立业。
大部分亲戚都住在许家村,六叔是其中之一。需要找许承延帮忙,八成跟灵异事件有关。村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许承延家里专门给人看风水,最懂处理这些科学解释不了的怪事。
村长是个脾气古怪,性格固执的中年男性,跟许承延家的关系不太好。他从前就很迷信,许承延刚出生没多久,就听信算命的人所言,认为许承延是“天煞孤星”
。
天煞孤星不仅克自己家里人,还会把不幸带给整个村子。从记事起,村长就没给过许承延好脸色,说的话一次比一次难听。
部分村民担心得罪村长,在村子里被穿小鞋,也加入口诛笔伐的霸凌行为中,导致她将近十五年没回去过。
难怪六叔支支吾吾半天才开口。
“除非村长给我磕几个响头,否则谁的面子也不好使。”
“这……”
六叔很为难。村长比自己辈分还大,让他给晚辈跪下磕头属实有些离谱。想到村民们丑恶的嘴脸,许承延一阵反胃,随便掰扯几句就挂断电话。
这还是她第一次没让六叔把话说完。至于许家村发生什么,她不关心,也不在乎。面对讨厌的人增加精神内耗,有这功夫不如多扎几个纸人赚点钱。
归云晃着她邪恶的事业线走过来,直接坐到许承延腿上,用细腻的肌肤摩擦她的腿。瞥了一眼,这家伙竟然是上下中空,没穿打底。
“许家村地底下有一条汇聚天地至阴之气的地脉,自古以来就是一块凶邪之地,周围邪祟横生,产出的阴珠质量比其他地方的高一大截,这么好的修炼机会,你怎么能放弃?”
“去给那群伤害过我们家的人办事,委屈自己,爷爷和爸妈都想从墓地里爬出来打我,半夜托梦臭骂一顿。”
许承延很有原则,坚决不当原谅恶人的圣母,办事的前提是给钱,给的价格高到足够她动心。
“你能做到恩怨分明,我很欣赏。不过,这许家村你还真非去不可。”
归云勾起她的下巴,嘴唇贴近耳朵。
“为什么?”
“这事说来话长。”
“你有没有听说过‘命劫’?”
“命劫的意思是命中带有劫难?”
“按照字面来理解是这样没错。你的八字轻,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其实还有一件事,你爷爷没告诉你。”
归云深吸一口凉气,脸上轻佻的笑容也彻底敛去。
许承延第一次看到她正经的样子。虽然她们俩的姿势保持着非常微妙的状态,归云跨坐在她腿上,搂着脖子,双方的事业线贴在一起,一副随时要擦枪走火的阵仗,话题却比什么时候都正经。
“爷爷他……以前就总是神神秘秘的,有时用很温柔慈爱的表情看着我,有时会很伤感。我还以为是自己学法术不够用功,拼命练习。
说到命劫,他在祠堂祖宗牌位面前有念叨过几次,求祖宗保佑许家的独苗能活下去。我寻思着自己身体不差,一日三餐按时吃,还定期去锻炼身体,肯定能活到九十九,就没放在心上。”
时至今日,许承延才发觉爷爷和父母跪拜祖宗的真正理由。
“话说这命劫到底怎么回事?我有点糊涂。”
手不自觉地放在鬼新娘腰上,顺着肌肤纹理抚摸。归云也不反感,任由她触碰自己身体,还有意无意将衬衫的下摆掀起一点。露出腰部以下,腿部以上的神秘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