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焦急催促,两个膝盖互相摩擦,表达一种迫切期待后续内容的心情。她不喜欢用语言叙述,偏爱表情和肢体语言,把矜持和欲迎还拒的精神贯彻到底。
这些毫不影响双修的氛围,许承延对她性格的反差很受用。
“为了能跟夫人你同榻而眠,我要多费些心思才是。”
第二轮次,许承延让归云坐到浴池边缘。那里有一圈平整的黑色大理石板,宽度刚好能让一个人坐得舒服。小时候没有一起泡澡的同伴,独自面对空荡荡的浴室发呆。
如今,却要在这里大行双修之道,打开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许承延的手放到恰当的地方,开始慢慢移动。
“第一次浴池双修出现在1027年,那时我是大见国藩王离衍,你假扮成画舫里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在甲板上弹琴吸引我注意,随后在郊外龙泉山的天然温泉里把我睡了。”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反正比不上你的肉食系……嗯……肉食系女法医……”
这下,许承延弄得更起劲。
鬼新娘吃醋的样子比冰镇可乐还让她上头。
“我今晚都没提过陆法医,你比我提得还多。”
“当初……当初你差一点就要跟她相亲……我感觉天差点塌下来……害我担惊受怕那么久,你真的罪孽深重。”
归云很介意那件事。每当回想起来,就一阵后怕。如果她不能在别人之前先下手为强,让这一世的许承延成功爱上自己,就拿不到命星,此前为破解轮回劫付出的努力将付之一炬。
那时的恐惧,到现在还有余温。
恐惧和情欲交织,她的身体燃起一阵莫名的冲动。
水花飞溅,两人的身体在浴池里翻滚。湿润的身体贴在一起,时而摩擦,时而碰撞,池水里流动着具现化的欲望和爱意。
在浴池里翻来覆去双修过几轮,还觉得不尽兴,离开浴室又回房间里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尽可能把过剩的精力消耗掉。
顶层阁楼不便施展种类丰富的双修手段,二楼主卧是后半夜的主战场。她们先后尝试在阳台和沙发上双修,等许承延的精力所剩不多,再回归床榻,返璞归真,由归云反攻作为今夜的尾声。
许承延面向门口侧躺,累得昏昏欲睡,整条右臂在失去知觉的边缘徘徊,疑似患上严重的腱鞘炎。
不出意外,起床之后要用左手完成一切日常项目。
她当年练习纸扎还没这么用功,今夜心怀愧疚把双修次数拉满,终于达成了两位数的战绩。某女鬼的双修满足度仿佛没有阈值,多少次都吃得下。
世上没有修坏的鬼,只有累死的人。
起床还要打扫房子的卫生,那些暧昧的痕迹粘附在光滑的瓷砖表面,一低头就看见。沙发套的情况同样不乐观,到处是湿润的痕迹。
精力全部变成悟道产物,随着水分从体内流失,头脑空空,沾到枕头没几分钟就瞬间昏睡过去,比吃安眠药管用。
双修治好了她多年的失眠症。
……
一觉睡到快下午,在手臂和身体其他部位的极致酸痛中,许承延睁开眼睛。她打开抽屉,把提前准备的六味地黄丸,倒出一把塞进嘴里,凉水送服,熟练得让人心疼。
自从她跟归云结婚,就感觉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镜子里的自己,比当年梦中双修,彻夜睡眠质量低下的日子更加憔悴。
“两千五百年份的欲望果然不同凡响……”
说得夸张一点,在死于命劫之前,可能会被鬼新娘的欲望提前榨干而死。
用缓慢如蜗牛爬行的速度换好衣服,拿起几百年不用一次的梳妆盒,给憔悴如死灰的脸颊擦点粉底,让它显得不那么黯淡无光。
她今天的气色,比真正的鬼还像鬼。
楼下传来六婶那如同高音喇叭的说话声,归云的声音穿插出现,两人相谈甚欢,六婶的笑声一阵高过一阵。
“当鬼真好啊,都不会在纵欲之后虚脱。”
下楼时,脚步虚浮,好几次要踏空台阶,从高处往下滚落。幸好动作够快,旁边还有扶手支撑身体,不至于在六婶面前出糗。
六婶的左手被白色纱布包裹,用三角巾挂起,有些狼狈。
“这是怎么了?”
“今早搞卫生从椅子上摔下来,把手给摔折了。这不,来找你媳妇儿帮忙,给家里三个孩子张罗做饭的事。临近暑假,孩子们都在回来的路上,就等着吃点好吃的。”
六叔家有三个孩子,年纪都不大,最大的15岁,刚上高中,剩下两个都在上初中,正是忙于学业的年纪。
许承延几乎不跟这些堂弟堂妹来往,连他们长什么样都记不得。
“小延,我想让归小姐帮家里做几天饭,菜钱我会出,到时再整点特产让你们拿回去。你叔叔这人连菜都不会切,我哪敢让他进厨房啊……”
六婶负责家里一切琐碎家务,干活勤快,现在手臂受伤,很多事情必然受到影响,尤其是做饭。
看她的伤势,没一个月好不了。
虽然想说一句“我帮你”
,自己最拿手的一道菜是泡面,说出来无非是降低个人形象,只好打消念头。
把归云推出去给亲戚帮忙,替她揽下不必要的麻烦事,是不尊重的表现。
“归小姐,你的意思是?”
“太丰盛的饭菜可能有点勉强,正餐我只能满足三菜一汤的规格,早饭尽量精简。你让他们到这里跟我俩一起吃,这样可以吗?”
让许承延的三个堂弟妹一起吃,把饭菜多做三个人的量,也省得她两家来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