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会有苏醒的可能。
这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简单的寒暄和会面结束,璩多雨亲自送人出了大门。
院门处,他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啊学长,她、嗯……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是这样,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也没有给不待见你。”
叶珖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没有的事。而且我很高兴,你能带我来这一趟。”
璩多雨心中明了,这又是标准的场面话了。
对比之下,他更有些惭愧。
“真的对不起……不过,学长,有件事,我想来想去,还是得拜托你。”
“喂猫吗?”
叶珖问。
“……对。我明天还得去打比赛,这次赛程短一点,所以不用今天走。”
“好,我会来的。”
……
目送叶珖骑上单车离去,璩多雨脚下一顿,转身回屋。
他没有去厨房,而是径直进了璩知花的房间。
璩知花见他去而复返,有些疑惑地微微蹙起眉,偏头看向他,似在询问。
“你现在连对着我也不愿意开口说话了吗?”
璩多雨抿了抿嘴,沉默半晌,又沉郁开口:“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有意思?”
璩知花微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见她依旧是这种反应,璩多雨有些恼火。
“你平时不出门,不见人,不见光,甘心做个黑暗里的吸血鬼,我就不说什么了,但你能不能把我当个人?”
越说,那点在心头缠绕多日的低落情绪便愈发聚集起来,化作浓重的阴云,让他语气无意识又重了几分,声音也拔高了几分。
“我从来不往家里领朋友,连猫都是养在院子里头,不就是怕吓到你吗?这么多年了,就这么一次,还是因为你先让人家见到了你,我怕解释不清更落人口舌,才主动带他过来。结果你还是摆出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你在给谁脸色看?”
完全没预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璩知花被他的突然爆发惊到,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而后,她无声地低下头去,手指紧紧攥着画笔,眼眉低垂,指节泛白。
璩多雨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状况,怨气怒气交织,最终凝成挥之不去的委屈,他语速越发急促: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什么,每天每天每天,都只会把自己关在这不见五指的黑屋里——你自己说啊,直到姥姥去世,你有让她宽慰过一天吗?”
璩知花捏着笔的手微微颤抖,上边的颜料又沾上了裙子,她茫然地看着那一笔,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话赶话,一连串下来,璩多雨有些收不住这过激的情绪,良久,他才缓和下来,扯了扯嘴角。
“……我在你眼里,又算什么呢?”
“我每天脚不沾地,连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我又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