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一切行为,在他眼里,都是古怪的。
他口口声声说着,想要一个[正常]的家,想让她[正常]一点,但是,从始至终……他有把她当成是一个[正常]的人来看待吗?
璩多雨沉默地回想着。
叶珖说,他伤害了她。
而来自他的伤害,远比其他任何人的、对她而言都要更加致命。
叶珖还说,他不尊重她。
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呢?
他怎么会不尊重她?
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比他对她更好了啊。如果连他都被指责说不尊重她的话,那还有谁尊重她?
如果——
……如果。
突然间,璩多雨半俯下身,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影影绰绰的路灯下,高挑的少年腰背渐渐弯曲,像一只在高温中备受煎熬的虾,剧烈而痛苦地扭曲,直至整个人都蹲缩下去,成为一团模糊的影。
模糊的影耸动着,逐渐平息。
良久,他重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书包往肩上又提了提,带上精致的纸袋,迈开了步子。
……
刚一走近,璩知花的身影便映入璩多雨眼帘。
她今晚没有在厨房,和璩多雨昨天要求的一样,安安分分待在自己房间里。
此时,她半倚靠在窗边,静静望着璩多雨回来的方向。
似乎是看到了璩多雨的身影,她的身体微不可察站直了一些,视线却移了开来。
见状,璩多雨眼神一黯,神色复杂。
他动作轻缓地开锁,放轻了脚步去查看猫的情况,然后在猫略有疑惑的注视中,默然无声地回了屋子。
晚饭煮了泡面,烧水时,璩多雨翻找出创可贴,拎着装有甜点的纸袋,敲开了璩知花的房门。
把手里的东西一一放下,他尽量自然地开口。
“你的手,没事吧?”
璩知花仍然没有看他,只是缓缓摇了摇头以作回应。
璩多雨也有点手忙脚乱的无措感。
他所知道的,璩知花应该是烫到手了。但,关于烫伤的处理……除了当时立刻进行应对,事后好像做什么都没什么用了吧。
创可贴是他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办补救了才找出来的。
“……嗯,没事就行。”
璩多雨绷着面部表情,点了点头,又指指纸袋,“那是小蛋糕,和一些甜点。”
璩知花低垂着眼帘,没有出声。
室内空气安静到压抑。
璩多雨实在呆不下去了,他往门边走了几步,快要走出去时,又想到什么,回头补了一句。
“嗯,那是,叶珖请的。”
说完,没去打量璩知花是什么反应,又或许,是害怕看到她表露出什么自己并不想看到的情绪,他匆匆转头,离开了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