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会错了薛薏的意思。
薛薏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不紧不慢道:“威胁什么的,我这人一向不乐意干。只是想跟李大人谈桩生意罢了。”
李父神情十分怀疑,又有几分无语。
她威胁人的事干得还少吗?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不过也没有傻到这个时候去反驳她,静静等着薛薏的下文。
“我可以去跟何老太太打声招呼,保你家姑娘风风光光嫁进何家……”
薛薏只看见李父的眼神一下子亮起来,他原本只想着等着风头过去,再回老家给女儿找个凑得过去的人家嫁了,没想到柳暗花明,他竟然还有把女儿留在身边的可能。
但也能听出薛薏在卖关子,她开出如此诱人的条件,自然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他还没天真想着能白嫖薛薏的好处。
原本亮起的眸子又逐渐暗下,原本作势起身要走,又重新老实坐回去,“尊驾有何贵干,直说便好。”
薛薏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落到李父眼里却是胆战心惊。
笑里藏刀,莫过于此。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劳烦李大人以后多多关照薛知县,事无巨细帮我盯着。”
薛薏特地强调了“事无巨细”
一词。
薛从义进官场,是追名逐利的,他背地里那些腌臜事她都知道,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自古民不与官斗,要扳倒薛从义还是得有局内人相助。
李父低头沉默着考虑。
薛薏这是要他监视薛从义啊。
同时心中疑惑,他原本以为薛薏对薛从义升迁,事必躬亲,这对父女的感情想必十分好呢。现在看来不见得如此。
联想到薛薏为了送薛从义进官场开销了多少,抿唇轻哼。
他本来就看不惯薛从义,明明是亲闺女,能把关系处得这么僵,李父心中不觉升起几分幸灾乐祸。
“若是薛老板能搞定小女的婚事,这些小事必然义不容辞。”
李父煞有其事从凳子上起身,朝薛薏作揖。
薛薏也从上首下来,扶着李父的胳膊将人扶起,从善如流道:“欸,我是小辈,这怎么受的起。大人这就回去置备李姑娘的嫁妆吧。”
来时还一脸阴云的李父,被薛薏亲自送到门口,李家下人看着自家老爷满面春光皆是不解。
怎么家里出了这么大事,一向有傲骨不向商人低头的老爷都被迫折节,还能这么高兴?
薛薏微笑着送别李父,混着夜色,李家的马车很快消失在视线当中。
转头叫来了春祺,吩咐道:“跟夏安说,把顺意酒楼少东家打死人的消息放出去,压一压李家的事。”
春祺点头应是,然后拿出秋绥送来的消息递给薛薏,“小姐,隐雾山庄来了信儿,说是庄主想见你。”
薛薏的神情一瞬变得严肃,又带着些惊喜。
半年前她曾亲自去过隐雾山庄,也只见到了庄主身边的二把手,是一个叫笠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