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寒生无奈感叹,年轻人火气就是大,然后不动声色火上浇油,“当然不是,可是聘礼我已经替你送到了。之后怎样,全凭你心意。”
就算他现在临时悔婚,薛薏也会被打上弃妇的标签,更何况他人摸不准晋王府的态度,她这辈子别再想嫁人了。
直接堵死薛薏向上爬的可能,这对于那个野心勃勃的女人,怕是最好的报复了。
不过若是秦寒生,他从一开始就不会让事情如此复杂。
喜欢就要得到,得不到就毁掉。
秦敕当然能看懂秦寒生的意思,勾起一抹冷笑。
有这样的父亲,他母亲走得那样早也是情有可原。
前车之鉴,他不想那样对她。
可脑中各种阴暗的想法分明已经快要吞没他,拉着他沉沦。
抓住她关起来,日复一日,她的世界里只会有他,眼里自然也只会有他,没有人能撑得下去,她会妥协,会爱他的。
“我娶她。”
几乎没什么犹豫,秦敕答道。
无论如何,他都永远不会放过她。
突然他很想看到薛薏知道他没死会是什么反应,不仅没死,她往后余生,一辈子还都要在他手下讨生活。
秦寒生无所谓一笑,仿佛早预料到了他的决定,这认定了一个人就不放手的个性,还真是像他。
他认可薛薏,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的蓬勃的野心。
也许,会对大业有帮助。
秦敕若想和她一起,就必须成为她向上的助力,他那么爱她,怎么舍得不让她如愿?
不过刚被人捅了一刀还巴巴地上去娶,也是真够没出息的,秦寒生示意笠青将轮椅推出去,背着身子在门口挥了挥手,道:“呵呵,随便你。”
不爱江山爱美人。
薛薏强打起精神安排了冬禧的身后事,脑袋依旧一阵阵钝痛。
不想让她更费心,春祺在门口跟人掰扯,眉头深深拧着,“小姐病重实在不宜见客,大人还是改日再来吧。”
若是往常,春祺这般赶客,薛从义定然放不下面子扭头就走。
毕竟他从来都不会亲自上门,只会居高临下地知会薛薏过来,天底下哪有父亲拜见闺女的道理,更别提现在被闺女拒之门外的道理了。
不过反常,薛从义十分有耐心,甚至没有追究春祺不敬,温厚道:“女儿生病,我做父亲的自然该来看看,才好放心。”
不明真相或许还真以为是个心系女儿安危的慈父。
春祺是刚抹了眼泪就出来理事,哀愁的心绪因着薛从义这个不速之客更加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