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这帮中介,我就气不打一处。说起来,我还是比较想念第一次接触的房东阿姨。
我跟铲屎官初次见面的时候,铲屎官还住在一个老小区里,房东阿姨是一位很温柔的人,她并不介意铲屎官养着我,只是嘱咐铲屎官把皮质沙盖好沙巾,以免我忍不住用来磨爪子。后来,房东阿姨打算把房子卖出去,铲屎官也刚住满一年,搬家的时候,她还帮铲屎官提着装着我的猫包,送我们一起下楼。
自那之后,铲屎官搬了好几次家,却都是跟中介打交道了,虽然大大小小的中介我们都见了不少,但是像这家“黑中介”
的行事作风,我却也是第一次见。
铲屎官刚跟隔壁室友换了门锁,才过了不到三天,中介的人又上楼来,还准备直接拿钥匙开门。结果拧了半天拧不开,就开始“砰砰砰”
地砸门,在门外大喊说要进来查房。铲屎官把我送进床底让我藏好,然后跟着几个室友一起去跟中介对峙。隔着两层门,我都能听见中介气势汹汹的吼叫。
后来,铲屎官他们还是打开了门,一堆人冲进屋来吵吵嚷嚷的,混杂着“你有本事报警啊”
“录什么视频”
“给我把锁换回来”
之类的话,后来声音逐渐小了,我就听不太清了。过了很久,才传来关门的声音。
铲屎官回到屋里,深深吐了一口气。其实那一次还算是好的,因为是周末,租客基本上都在,估计那帮中介也不敢太嚣张。可是自那之后,每次中介来,感觉铲屎官都免不了一番“斗智斗勇”
,就像是单枪匹马地跑到黑帮地盘和对方持枪对峙……
有时候中介来纠缠门锁的事情,还找各种理由来收费用,铲屎官受了委屈,只能独自回到屋子里掉眼泪。因为之前交了押金,如果这个时候搬出去,押金就要不回来了,而且找房子费精力费时间,换房子又是一笔费用,所以铲屎官想着再坚持一会儿,直到租约到期。
我知道,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但是独自面对这些事情,对她来说还是太难了。我真的很希望自己变成一只大老虎,这样就能够挡在铲屎官前面,吓跑那些坏人了。
门锁风波不知道铲屎官最终是怎么解决的,不过那边的中介又那么一两个月没有来砸门了。可是接下来,又来了另外一帮我根本没见过的人。
周六的早晨,我溜达到厨房去玩,结果听到“咚咚咚”
的砸门声。铲屎官慌慌忙忙去开门,进来了一位顶着卷、面色暗沉的红衣大妈。我悄悄把身影藏在厨房门背后,偷听他们说话。
大妈上来就说:“你们这房子明天要拆。”
铲屎官没听清,说:“什……什么?”
大妈并没有直接解释,而是继续凶凶地放话:“跟你们中介说,不拆就等着断水断电吧。”
她把断水断电强调了两次,又絮絮叨叨补充了一堆,我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原来,是中介在屋里打了两个隔断,但是打两个隔断现在是违法的,所以被前租户举报了。其实对于住次卧的铲屎官来说,并不会拆掉她住的那间,但是我感觉铲屎官似乎很不安,非常不安。
结果,当天下午,“砰砰砰”
的敲门声又来了,但这一次还伴着骂骂咧咧的声音。是中介。
他们进门来第一件事,是质问铲屎官:“是不是你举报的?好好的隔断没租出去,还得花钱拆掉,真xx倒霉!”
“不是我,请你们不要乱说。”
铲屎官跑进自己的房间,反锁。
屋外,那帮人在乒乒乓乓地拆隔断,声音很大,震得墙都在动的感觉。铲屎官抱着我,紧紧地抱着,跟我说:“对不起,达西,我实在是太害怕了。对不起。”
隔断被拆除了,铲屎官却没有这么开心。拆除隔断后墙上留下了一圈痕迹,地上还有一堆敲落的墙皮和灰尘,像是房子刚刚被抢劫了似的。
顿时有些心疼我的铲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