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胸中一口闷气,洛楚尘神清气爽的躺下,眨眼就睡着了,再没失眠的痛苦。而沈沧瑜却没那么好的运气,披星戴月,他贴着墙跟儿避开宅子里寻夜的下人们,小心翼翼的出了内宅,到了外院!随后,挑了个‘风景’好的地方,翻墙而出。
“哎啊哎啊,看看,看看,快来看看这刚出炉的梁上沈君子啊!”
沈沧瑜刚翻身跳出墙,还未等站稳,熟悉而带着戏谑的声音便传至耳边。那毫不掩饰的兴灾乐祸兼看热闹之意,真真扑面而来。
“吾是在翻墙,何来梁上之说?”
平淡无波的瞧了一眼倚在栓马石上的好友,沈沧瑜拍了拍沾上灰尘的衣裳下摆,满脸的淡定无比。
“沧瑜啊,我真是不得不佩服!”
你脸皮的厚度!林子陌摇头啧啧称叹,仿佛打量什么稀奇物种般,他上下打量着好友……猛然,一抹红痕映入视线,他瞪大眼睛,霍的捂唇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沧瑜,你这脖子……这是让猫挠了?还是让谁咬的?你那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无耻嘴脸,终于让洛四姑娘忍无可忍了吗?”
“这挠的够狠的,五个道儿!”
他拍着大腿狂笑,一点没顾忌此时正是深更半夜,他站在人家院墙外头,身边还有一个刚从大姑娘院子里翻出来的‘贼人’。
“你也有今天呐!”
指着好友,他道:“真想让那些迷你迷的要死,恶心巴拉叫你什么‘温雅公子’的姑娘们瞧瞧,你现在这模样,不知道她们还会不会把你视做‘梦中情郎’。”
“你嫉妒啊!”
没理会好友的揶揄,沈沧瑜一针见血的回击,“没用的,就算我暴露本来面目,她们该迷我还是迷我,你这五大三粗的傻货,是没希望的!”
“你滚开!”
林子陌抽着嘴角,一点都不愿意承认,这个毫不留情伤害他的人,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两人一边‘互相伤害’,一边快速离开了宅子的范围。听到动静来寻查的打更人,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只得讪讪的走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三声邦响,悠远清长。
夜已过半,两道身影行在朦胧的月色下。
“你那儿,打听的如何了?”
扯着领子,沈沧瑜觉得不大舒服!
那小丫头下爪挺狠,血出了不少感觉好像沾上衣裳了……
“还能如何?承恩公府那边儿乱的不行,太子在东宫已经连着打死了三个小宫女了!不过……被万岁爷给掩下了!”
林子陌耸着肩回答,复又挑眉道:“怎么?你打算将此事告知长安王,没用的,不过几个奴才而已,打死了也碍不了什么。只要万岁爷想保太子,咱们就动不了他!”
而就目前来的局势来看,万岁爷还是没起废太子的心思。
“动不了他?不也能恶心恶心?”
沈沧瑜弯起嘴唇,眼中毫不掩饰的全是恶意。
“知道了,那我想办法透给长安王。”
林子陌无所谓的点了点头,随后颇为好奇的问:“怎么?沧瑜,你这是打定主意要帮长安王夺位了?”
你有那么好心吗?不像你风格啊!
“帮他?”
沈沧瑜温柔一笑,一双凤眸在月光下阴森林的直发亮,“帮他去死吗?”
他柔声道:“我只是看不惯永安帝父慈子孝而已!”
迫死他母妃,令他父王装病避世十几年的永平帝,凭什么一世安稳的坐在龙位上?
“况且,他们斗的厉害了,水搅的混,我才有出头的机会。”
或许是对弟弟太忌惮,沈沧瑜真是从出生开始就被永平帝打压,如今都二十了也没个正经差事,除了顶个容王世子的名号之外,比普通的闲散宗室都不如。
起码,闲散宗室还有奋起的机会,而他,从出生起就注定‘被’纨绔一生。
“近来因为承恩公府的事儿,太后好像有些急了,前儿还招了父王入宫,到是惹的永平帝侧目。”
想起永平帝在母妃死后,赐婚给父王的‘容王继妃’,他的继母这几日闹的笑话,沈沧瑜皱了皱眉,“看来还是闹的不够狠,让他们太闲了,这才有功夫找父王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