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巴起来,“对不起,是我不是人……不对是我不是魔……”
温浓趁着他无措的当口,灵识在路刀的识海里长驱直入,一下子把他遮掩的东西揪了出来。
温浓脸都气绿了,掐着他直骂:“你要死吗?”
他看见不久前的记忆,路刀把他带回了小空间的卧室里,守了他一会獠牙又出来了。他呼吸粗重地俯到自己的脖子边,颤抖了老半天啥也没干就跑出去了。
他先是回了地下,把一堆阵法拉过来封自己身上,起初还有点压制效果,后头又不行了。他运了个通讯阵给他爹坑洼魔尊打了个ca11,结果老爹始终没接,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又闭关了。
他焦躁地扯着头出去,外头正好红招来汇报一些事情,他没说清楚,只问红招除了啃媳妇,还有没有别的法子控制一下戾气。
红招道:“回天地一裂。”
“不回。”
他摇头,“温浓灵体,那里魔气浓重对他不好。”
“血饲之契呢?”
“那契是为了让他保护自己,疏导不了我的本体。”
他搓着指尖愁,“可他不愿意独善其身。”
红招被秀得扬出了八字眉,思考了片刻后对他说:“少主要不要试试咬其他人?”
路刀更暴躁了:“闪开!咬了要负责的,还不一定有用,我不!”
他眼睛更赤了,往后一蹦警惕地看着红招。
红招:“……”
路刀又往额头上拍了一连串束缚阵,隔着老一段距离诚恳又难受地请教:“招姐,魔界里属你懂的多,你帮我想想,能撑久一点就行……”
红招为难了半晌,缓缓说:“戾气无可疏导,如果少主不愿摄汲他人之源以镇,那……”
那就先轰一下自己,转移个注意力。他与戾气一体,戾气几乎就是他的本体。压不住,那就把自己的本体轰得疼了累了,那玩意也会跟着萎靡……
红招出完馊主意就溜了,他在长黎殿里转悠了几圈,试着自己轰自己。可惜自个魔力虐不了自己,斩龙刀也颇有灵性不听他的煞号令。他烦躁了两圈,其他人都在忙着正事叫不到,最后他只好吹了声口哨把獙獙叫来,哄着龅牙喷火球,美其名曰检查修为。
龅牙一脸痴呆,他威逼:“不喷剃光你全身,五花大绑送去给仙界那头蠢得爆表的傻狗,再不让你回家!”
龅牙抽抽噎噎地嗷了起来:“你脑阔有包啊!”
温浓追溯到这里识海就被路刀掐掉了,温浓抓住他的手,胸膛几乎要变成个破风箱,呼哧呼哧往外冒气。
这不是治本,不过是损着自己,延长一下渴欲,减少些对口粮的垂涎与伤害,延长着粉饰着他们的太平恩爱。
温浓掐着他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气得起抖来。
路刀连忙藏住自己的识海,抱紧他顺着脊梁轻抚:“我只是和龅牙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