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龙踩在水面上,步伐没有青龙那样的空灵脱,他比青龙要沉浑得多。
这家伙吊儿郎当地往水面一抓,一簇水花涌了起来,喷出了一小卷海藻。他随手放进嘴里细嚼,笑了一声:“还是你这里的好吃。”
青龙看着他的背影:“未仰,悠着点。”
烛龙回头来冲他比了个手势,笑意邪气:“怀璧其罪,问,我们谁也不会好过。”
话落,他又变成了一尾红鳞长龙潜进海里,不一会气息与灵压都消失殆尽。
长易这才从青龙背后战战兢兢地探出脑袋来:“爹……这谁啊,他不应该是神么?灵压怎么这样吓人。”
“他灵脉里染了戾气。”
青龙沉声,“我拦不住他。”
壳子里的温浓和路刀皆一愣。
“问难过了?”
青龙楞了一会,捉住了抚他脸的手,看向了怀里的小家伙。
温浓听见他的所想:真奇怪,他明明于恶与戾当中化生,怎么会有这样干净的眼睛和神情?
“是啊,问与从前的同伴殊途了,当然会难过起来。”
少年有些急:“那问怎么样才会开心?”
壳子里的路刀面无表情:日他。
青龙感叹着这小刀纯良如斯,完全不知道未来的大刀正想着怎么把他翻来覆去。
他揉揉少年的脑瓜,笑了笑:“你保持这样,问便高兴。”
他揽了俩小家伙转身回家,长易哼唧着趴他背上,忽然又问:“爹,那个凶神说了戮古刀,那是什么?指的是凶刀吗?”
青龙抬起一只手轻敲了小豆丁脑壳:“不许叫他凶刀,他这样软绵绵的,哪里凶了?”
少年以为自己被夸奖了,很高兴地往青龙怀里蹭。
壳子里的路刀则怒其不争:你蠢啊你!不准软了,快凶起来!凶了才有肉吃啊!
长易哦了一声:“他就是看着软,灵压凶得很呢。而且他也没有名字,我比他还小呢,总不能叫他刀哥吧。”
少年啊哈起来:“叫刀哥!长易叫刀哥。”
小豆丁朝他啐了一口:“美得你!”
“路刀。”
青龙打断了他们俩的闹嘴,语气柔和。
“不是杀戮的戮,是道路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