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瞥了一眼她的小竹桶,摇了摇头:“我不渴,你自己喝。”
背在后的右手中指一勾,一只墨绿绣囊滑出袖口,将它送到吉安面前。
见到绣囊,吉安有些意外,抬眼问道:“怎在你这?”
“之前在贡院外见文礼兄戴着,觉囊上小像十分生动,故印象深刻。”
楚陌指一翻,将小像那面朝上:“考完后,见它被遗落在地,便捡了起来。想着哪日见着文礼兄,再还予他。”
吉安扬眉:“那你又怎知是出自我手?我三哥可是有妻有女。”
这问楚陌没直接答,左手落在欣欣的猫耳帽上,轻轻揪着小猫耳,歪笑看吉安。
美目下瞥,吉安顿时明了,不由笑之。抬起手去拿绣囊,收回时指尖相触。他的手微凉,抬眼观其身,是只穿了两件吗?
楚陌平静的眸底荡起波:“绣囊很特别,小像画得很有味。”
闻言,吉安心中一动:“你喜欢?”
“嗯,”
楚陌点了点头,耳根处生热,这感觉很陌生。吉安笑着撇过脸,眼睫下敛,目光却撞上一双黑亮的圆眼。不知何时,欣欣已站起,正面朝着他们仰头盯着望。
楚陌手覆上那张小圆脸,与吉安说:“范州府距离枣余村虽有一百余里,但两地民风无差,你不用害怕会不习惯。”
另他们在范州府待的时日也不会久,成亲后该是大多住在京城。
“我没有害怕。”
吉安想吉欣然意欲勾引的男子,应十分靠得住。在这古代,她也不贪求真爱,只愿夫妻能彼此尊重。
“你”
楚陌正欲说什,余光瞥见一道长影从走道来,从两只肉乎乎的小爪子中抽回自己的手。得重见光明的欣欣,大呼一口气:“好好累。”
找不准方向,东倒西歪地在原地转了个圈,才一头栽向她姑。
知道吉欣然来了,吉安帮小胖丫正好歪了的帽子。带着她后退一步,与楚陌拉开点距离。
见之,楚陌薄唇微抿,面上少了两分柔和。
“小姑,原来你在这。”
吉欣然着桃粉,刻意不去看背对她的那人,走到近前草草屈膝,然后面向吉安,兴高采烈道:“奶说后日要带我们去寒因寺上香。”
吉安理解不了她的欢喜:“记得准备点银子,给欣欣祈个福袋。”
笑容僵冻,吉欣然尴尬,只瞬息又想起什,立马正了神态,返身两手交握置于左腹,屈膝道:“欣然谢楚公子救小姑和欣欣于危难。”
楚陌淡而笑之,没叫她起,望向吉安:“我去瞧瞧太爷。”
都说往寒因寺了,那庚帖应该已经换了。
“嗯,”
吉安待人进了走道,才转眼看向已站起身的吉欣然,幽幽道:“丑态毕露。”
吉欣然还在望空无一人的走道,并未将那四字听进心:“小姑,您说您到底是什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