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仔细的回忆着慕相思的每一个神情,最后得出了个结论,“没什么反应。”
“呵!”
沈流年拧了拧眉头,俊脸顿时难看到了极致。
“沈总,其实我想,慕小姐可能是表面装的若无其事,心里指不定多难过呢,这次我手贱,您扣我的奖金吧。”
想想自己的血汗钱,秦阳就心塞。
沈流年修长而骨节分明的长指有节奏的瞧着桌子,“消息是我放出去的,这事儿不怪你。”
“啊?”
秦阳一愣,不过想想也对,要不是沈总允许,谁敢乱暴他的行踪,但是他这么做……难道就是想要让慕小姐看到吃醋,也就是说他并不是手贱闯了祸,而是当了神助攻,想到此,秦阳失落的心情一下子攀升到了高峰,“沈总,那我的奖金是不是可以翻倍了?”
沈流年心里还在懊恼着,只是不想要迁怒于人罢了,他冷笑了一声,“她都没反应,你还想要双倍奖金?”
看来他的奖金是没戏了,不过好在他也没犯错,“您什么时候回来,另外我去接慕小姐的时候,见到了江家的小姐刁难她。”
“明天,江……”
“江芷,就是鼎盛老总的女儿。”
“嗯,我知道了。”
……
慕相思不想听有关沈流年的一切,陪在她身边的桑晚晚自然不会多提起,但是她抗拒的情绪也给她提了个醒,只有心里还念念不忘,才会做不到真正的无动于衷。
真的是不相干的人,又怎么会不愿意提起呢。
但沈流年这又是要闹哪样,既放不下相思这里,又拉着苏雨落,难不成他是想要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吗?
沈流年坐在海边,落日的余晖笼罩着他,但是那颗心却并没有在这里。
摆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嗡作响,他扫了一眼闪烁着的名字,笑了笑,“什么事?”
乔宁玉难得的跟他和声和气,“你跟雨落在一起?总算想通了跟那个害人精不可能了?”
沈流年容颜冷淡,“这不是您最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儿子是她生的,乔宁玉自然能够听出他话里的讽刺,“如果你不喜欢雨落,可以随便换,除了是那个害人精,是谁都行,我们沈家的大门都敞开了。”
可是他要是只想要慕相思呢?
“慕相思在国外那半年的行踪,是您抹掉的吧?”
沈流年像是偶然提起,但是眼神冷厉,凝视着爱海面上的一处。
阳光染红了大海,也染红了他的眸子。
乔宁玉猛的从沙上站了起来,精致的面容就像裂开了一道缝隙似的,慌乱和恐惧便从缝隙里争相往外冒,最后占据了全身,“是又怎么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派了人跟着她,不做的彻底点儿,你怎么会忘的干净,事实证明,我的儿子倒是个痴情种呢,即便到了现在,你也对一个害死你弟弟的人念念不忘,你对的起流光吗?”
“她不是故意的!”
沈流年像一头困兽,在亲情的牢笼里苦苦挣扎,想要挣脱禁锢,走到外面去拥抱他心爱的人。
但这牢笼何其坚固,如影随形,每每他觉得时间已经将这些遗忘的时候,他的母亲,就会提起,重新加固牢笼。
乔宁玉一掌拍在了红木的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杯摇摇晃晃,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她仿佛不知道疼似的,丝毫不去理会被她的玉手,“不是故意的?说得那么轻松,能让流光活过来吗?要不是她吵着要去攀岩,流光怎么会死,沈流年……”
此刻的乔宁玉双目充血,红的像是燃烧着的火焰,恨不得将害死自己儿子的人烧成灰烬,“沈流年,要不是你跟她闹别扭,她也不会去跟流光出去玩,害死流光,你也有份,我的流光那么可怜,你们凭什么开开心心的在一起。”
沈流年沉默,浓重的呼吸带着悲愤,传进了乔宁玉的耳中,她眼角闪着泪光,“她忘了,你也忘了?”
“我……没忘!”
沈流年艰涩的开口,嗓子如被利剑割扯着一般,而最煎熬的是他的心。
“不要以为她现在落魄了,可怜了,我就不恨了,”
乔宁玉抱着小儿子的照片,泪如雨下,疯癫了一般的嘶吼,“我告诉你,不够,永远不够,你怎么会知道失去孩子的痛苦?”
而且,不是一个,是两个,她的全部。
大儿子最喜欢的人害死了小儿子,从此她跟大儿子也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