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年的脑袋悬在姜希上空,给她遮住了刺眼的光线。
她眨了眨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这一瞬间,她有点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的,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意在胸腔里沸腾。
她低低地喊了一声:“Red。”
Red是容年在边境时的英文名,姜希当着他的面喊出这个代号,说明她已经想起来全部。
容年浑身都僵住,定定地看着姜希,看她眼里慢慢蓄满了泪,顺着眼角不停滑落下去。
他心中剧烈翻腾,随后全身都在颤抖,“你……”
琴酒站在旁边,没听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是觉得此刻两人都很不对劲。
她忙道:“姜希,你终于醒了,你不知道这几天可吓死我了。”
姜希移开目光,看向琴酒,哑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听到她破锣一样的嗓音,琴酒就心疼,转身要去给她倒杯水,却见容年动作比她更快。
他倒了杯温开水过来,扶着姜希坐起来,把水杯递到她唇边,“喝点水润润喉,你刚醒,少说点话。”
姜希听话地喝了半杯水,怔然凝望着容年,“你……”
“你肚子饿不饿,我去楼下买点吃的上来,你跟琴小姐说会儿话,我马上回来。”
容年嗓音干涩,心里乱极了。
姜希喊的那声“Red”
,几乎要将他的灵魂击穿,他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待在这里,他需要抽根烟冷静一下。
姜希还来不及拒绝,容年已经转身走了。
门一开一合,病房里安静了好几秒,琴酒坐在床边,打量着姜希的神色,“姜希,你为什么喊容三Red啊?”
姜希垂下眼睫,看着自己扎着置留针的手背,手背上一片青紫。
她说:“他是豆豆的爸爸。”
“啥?”
琴酒震惊得瞪圆了眼睛,舌头像被猫叼走了一般,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姜希看着她惊呆了的傻样,难得露出一抹浅笑。
有人比她还震惊,她居然离奇地感到一丝丝安慰。
“不可置信吧?”
“姜希,你是不是搞错了,虽然我之前说过要是容三就是姜豆豆的爸爸就好了,但是也没真让你幻想啊。”
姜希摇了摇头,“我没幻想,我说的是真的,我之前不是忘了那一年生的事情吗,这几天高烧不退,我都是在做梦,那些记忆全部回来了。”
琴酒还是感到不可思议,“真的假的,会不会是你把梦境和现实混淆了?”
“没有,我确定,还有一件事,你听了可能会更惊讶。”
姜希想起梦里,她生的是双胞胎,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被容年抱走的那个哥哥,就是容家宝。
那天在容宅,她就现容家宝和姜豆豆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尤其是两人洗澡的时候,头湿淋淋的,五官就更显眼。
他们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当时她还想,容家宝是容鹤川的儿子,姜豆豆是她的儿子,两人长得那么像,她五年前遇到的人会不会是容鹤川?
现在她才明白,她遇到的不是容鹤川,而是容年。
至于家宝怎么变成了容鹤川的儿子,恐怕也只有容鹤川心里最清楚。
“什么事?”
“我当时生的是双胞胎,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另一个孩子就是容家宝。”
琴酒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她见过容家宝,现在回想起来,容家宝五官轮廓确实与姜豆豆长得很像。
可是小孩子没长开时,都有七八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