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伯莎一眼就认出了迈克罗夫特口述特征的男士。
正在和人交流的学究看上去四十五岁上下,一身鼠色礼服洗得有些皱,甚至显得缩水了,怕不是从就职典礼一直穿到了现在。怎么说呢,这位学究从头到脚都完全符合伯莎心中对“科学狂人”
一词产生的刻板印象。
“总算是见到了维克多·朗恩博士本人。”
她一勾嘴角,低声开口:“你在宅邸里布置自己人了吗,迈克?”
迈克罗夫特不急不缓地回答:“如果你想问他是否和登特上校暗中接触过,答案是没有,亲爱的。”
伯莎颇为不爽地轻轻“啧”
了一声。
在他们两个的“合谋”
下,给朗恩博士和登特上校的邀请函如出一辙:落款是真理学会,要求上校或者博士秘密协助对方完成任务,至于什么任务,要做什么,他们一概没说。
福尔摩斯之所以敢这么大手笔冒充“内部人员”
,是因为他笃定真理学会的成员与成员之间是互不关联的——若是
有任何关联,哪怕是蛛丝马迹,也必然逃不过迈克罗夫特的眼睛。
作为全英国的特务头子,他追查了这么久迟迟没有明面上的线索,别说是福尔摩斯了,就连伯莎也可以大胆推测,真理学会内部是从上到下单线联系的模式,中间环节并不存在联络人。
否则的话,光是顺着登特上校的社交圈,就能顺藤摸瓜牵出一条线来。
按道理来讲,拿到线索后,他们的首要任务应该是私下试探接触,对一对线索才是。现在还没接触话,要么是朗恩博士和登特上校早就相识,要么……
“恐怕他们二位尚且心存怀疑,”
迈克罗夫特平静道,“决定多加观察。”
那正合伯莎的安排,她就怕两个人提前接头呢。
伯莎一勾嘴角:“掌玺大臣的聚会,不是打算邀请诸位客人就此过上一夜吗。”
迈克罗夫特当然明白伯莎的意思,他颇感兴趣地侧了侧头:“我很期待你的剧情安排了,伯莎。”
“那么我只能尽最大努力,争取不让你失望了,迈克,”
伯莎得意道,“不过在此之前,让我来对一下其他‘演员’——我没有看到沃德爵士。”
“詹姆斯·沃德爵士和他的妻子会稍晚一些到来,”
迈克罗夫特说,“你的那位闺中密友简·爱小姐又去哪儿了?”
“她就在镇子上的旅店呢,我安排了格莱思陪伴她,以防不时之需。”
简·爱小姐既不想错过伯莎安排的好戏,
又不想参加这类社交,干脆就选了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
用简的原话说,就是“等出了事她这个助手赶到也不迟”
——听听这发言,哪里还有那名内敛温顺的家庭教师的影子。
“简·爱小姐倒是聪明。”
迈克罗夫特赞叹道。
“是啊,就是可惜了。”
“什么?”
伯莎的视线往另外一个方向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