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鸾点头:“嗯。说了些甘州一路上的见闻。”
“你倒是和他关系不错。”
温仲宣哼道。
温鸾笑嘻嘻放下心,去挽兄长的胳膊:“阿兄不高兴?可是阿兄都好久没来看我了,回回去东柳巷,都只能见着小婶和小大郎。阿兄跟四叔成日里在翰林院忙,怕是把八娘都忘了吧。”
“谁敢忘了你?”
温仲宣笑。
目光落在纸笺上,他又说:“你与三表哥……”
温鸾歪头。
温仲宣哭笑不得,摇摇头:“算了。也不是什么紧要事。”
他说着递出封信:“阿爹寄来的。”
温鸾吃了一惊:“阿爹的信,寄去了东柳巷?”
温仲宣没答。温鸾接过信,信口开着,显然是早被拆过了,厚厚一叠,写了不少。
温鸾展开信看。
那些不太好看的字,果真还是出自她亲爹的手笔。
温仲宣在旁道:“阿爹原是随着押解犯人的队伍往永安来,但路上出了点事被绊住了,可能得再晚些才能过来。”
这些没写在信上。显然是有另一封信,专门写给叔侄俩的。
温鸾手里的这一份,全然是阿爹往日嬉嬉闹闹的语调,拿着不成样的字,写下大大咧咧的句子。
一时说路上的风光,说太阳像路边刚出炉的烧饼,烫得人直流汗。
一时又说瞧见拳头大的蛤蟆,半夜跳到温伯起的头上,不知道带了什么脏东西,叫人起了一脸的蛤蟆包。
她看得出神,知道阿爹心情不错,心底一时没了担忧。
晚些来就晚些来,总归人好好的,温家好好的,这就成了。
“对了。”
温仲宣突然出声。
温鸾抬头。
他笑了笑:“四叔从翰林院出去了。”
“去了哪儿?”
一甲二甲多入翰林,其后再有圣上从翰林调人入其他地方。
叔侄俩去年转正翰林院编修,不到一年的功夫,温伯仁就有了别的去处。
温仲宣笑:“刑部比部司,任员外郎。”
比部,刑部四司之一。专管朝廷各部审计。
温鸾跳了起来:“我去给四叔准备升迁礼物!”
温仲宣哈哈一笑,不慌不忙把人拦下:“除了你亲手绣的那些东西,送什么都行,可别再叫四叔挂着你绣的荷包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冷空气,大家穿暖点啊,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