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松早一次、晚一次拦路许小真找麻烦,进行羞辱,简直成为十八区中学一个固定景观,差点纳入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校园氛围乍一安详下来,大家还有点儿不适应。
周延和许小真看起来不清不楚的,即便是有人有心为难,也在掂量之后退缩了。
本来一个许小真就挺棘手,他起疯来不要命,加上个不清楚背景的周延,谁都知道柿子不能挑硬的捏。
许小真这辈子前所未有的轻松。
有爱人,前途光明,生活幸福,除了经济上略有拮据,他快乐的简直找不着北。
没有陈奕松每天傍晚固定拦路羞辱,他甚至还能多捡一个小时的破烂,大学学费应该很快就能攒出来。
还有一个半月高考,散漫惯了的学校氛围难得多了几分紧张,尤其是周延和许小真这种有希望能考出十八区的学生,老师盯得格外紧。
最后一次摸底,周延的社会行为与道德又双叒叕零分,就是扔地上踩一脚,都比这来得分高。
他油盐不进,学校也没办法,照例说了两句就放他出去。
许小真正皱眉蹲在门口等他,看见他,张了张嘴,周延都能猜到他要噼里啪啦说些什么,先开了口:“我没素质没道德,这卷子我做不了成吗?”
许小真故作的严肃一下子就绷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周延看他笑了,多半是不会唠叨了,学校这会儿也没什么人了,于是勾上他的脖子问晚上吃什么。
这儿日子太无聊,每天两点一线,不过许小真的手艺算是练出来了,周延每天放学之后的日子还算有些盼头。
许小真还在想他成绩的事儿,随口报了几个菜名,周延挑拣一番,两个人搭伴回家。
晚饭过后,许小真把整理好的笔记推到周延面前,顺便挎上自己的破包袱,临走前坚定地望着周延:“你只要把这些都背下来,八十分不成问题。”
周延作势要甩开,被许小真死死按住,他细瘦的胳膊都崩出了青筋:“我相信你可以的对不对?”
大有一副周延不点头,他就要掰开了揉碎了跟他讲道理的架势。
周延没压住脾气:“你事儿怎么那么多?我最近是不是又给你好脸色了?”
许小真脸一白,手下意识就松开了,担心自己是不是又惹恼周延了。
可他明明是好心,这件事也不是他的错。
于是他又倔强地盯回去,只是有点底气不足。
周延看他一脸怂样,还强撑着,知道他是被自己吓着了,干脆摆摆手:“行了你去吧,我看成了吧?”
他在一区的庄园里养了两只猎犬,刚开始来的时候凶得很,冲着他没命地叫。
他先给狗喂了肉,它们吃饱了,心满意足,他就拿着训犬鞭挨个抽,抽服了,再给两块肉,猎犬吃得正高兴时候,他再打。
周而复始几次,两只猎犬既依赖他,又惧怕他,只要周延稍微一冷脸,它们就吓得不敢摇尾巴。
周延现,许小真现在,跟他养的那两条狗一样。
许小真一步三回头,他其实觉得周延压根儿不会看他的笔记,这个人独断的很,脾气还大,说多了肯定要生气,他忧愁得轻轻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被骂也好,周延就是打他也罢,他都得想办法把这些知识点打成糊糊灌进周延脑袋里。
今天的捡垃圾还算顺利,一区分拣过后的垃圾车又来了。
许小真挑了一些装进麻袋,气喘吁吁倚着墙清点。
周围跟他年纪差不多的有几个,原纳纳就是其中一个。
原纳纳家境和许小真差不多,父母双亡,不过他还有个妹妹。
原纳纳早就不上学了,只有妹妹还在读书,因为特别崇拜有文化的人,许小真成绩好,所以他对许小真特别热情,见到许小真就打招呼。
“真真!来这么早?”
“早一点才能捡到好东西。”
原纳纳看看许小真背后,有些不满意:“你不是捡了个大活人?他人呢?不跟你一起来捡破烂啊?多一个人还能多捡一点儿,你这个小身板够干什么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