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祯忽然开口:“你的眼泪好像都是有目的性的,想让孤心疼。”
咸笙撒谎:“不是的……”
“转过来。”
咸笙被他抱着,乖乖转过来,湛祯身上酒味浓郁,熏得他脑子微醺,嘴唇被吻了一下,他抬手去虚虚扶在湛祯胸前,乖顺至极:“殿下,可是想药了……”
咸笙脸上被掐出的红痕还未退下,湛祯看着他那张可怜巴巴的脸,神色复杂道:“孤今日喝酒,本就欲行不轨。”
“可殿下没有真的喝醉……是怕伤了我吧?”
咸笙摆出很真诚的表情,道:“是我的错,我没有尽到妻子的责任,还赶殿下去榻上睡……以后不会了。”
湛祯看了他一会儿,到底没忍住心动:“你要怎么样?”
“日后,便睡在一起吧。”
长着这么惹人怜惜的脸,没有哪个男人能把持住,湛祯只能再次把他搂在怀里,咸笙很轻的道:“若殿下需要……手,口,都可以。”
“……!”
他想着那张绝美的脸,脑子里被称为理智的那根弦几乎断裂,他要疯了。
咸笙其实明白湛祯的心思,就像湛瑾说的,只差一步,他就可以一统山河,却为了自己放弃了,无论是否因为见色起意,他都心存感激。
成了亲却吃不到嘴里,对于湛祯来说,想必也是委屈的,咸笙原本觉得羞耻,可一旦想到,这只是一场交易,便坦然多了。
哪怕真的四方块,也不会觉得难堪或者如何,他只是在换取生存的机会罢了。
就像那日他请求湛祯放过大梁一样,想要活着,从来都不可耻。
他多少能理解男人的心思,如花似玉的美人跪伏在脚下,与生俱来的凌虐快感会被大大的满足。
湛祯这样的人,更加不会拒绝。
咸笙活动了一下痛的手腕,身体缓缓下移,柔软的黑被一点点拖进被子,他在黑暗的地方平静一瞬,慢慢靠了过去——
下一秒,他忽然被拉了出来,湛祯脸色涨红,他瞪着咸笙,蓦然一把掀开被子,翻身下床,身影撞开窗户,跳了出去。
冷风呼的灌进来,咸笙困惑的抬眼看向窗户,然后打了个喷嚏,披起大氅走了过去。
窗外,遍地大雪照的一片大亮,四五尺厚的雪里被砸出一个大大的人字形,只是从手臂处,蜿蜒向前,像是有人在雪里游了个泳,爬出一道乱七八糟的痕迹,尽头则趴着一个人。
短暂的愣怔之后,咸笙忽然没忍住弯唇:“湛祯……咳,你在干什么?”
湛祯把滚烫的脸埋在雪里。
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咸笙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会儿,一手扒住窗沿,他另一只手这会儿恢复了力气,就是还在疼。湛祯一瞬间的动作,他却翻了好一会儿,坐在窗棂上,气喘吁吁,又小心翼翼拿脚尖去够地,慢吞吞的落在雪上。
他走在湛祯游出来的通道里,很深,两侧的雪都到了他膝盖,“相公?”
察觉到他的靠近,湛祯终于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