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头有些长了,被他随意地拢在耳后,还有几缕垂到了肩膀上。
不过人长得好,不修边幅也不显得邋遢,反而透着几分年轻人特有的率真与洒脱劲儿。
门口的几个迎宾员也在悄悄的交换眼色,暗暗揣测这青年人的身份以及他被刻意刁难的缘由。
离他最近的圆脸姑娘,正跟对面的同伴使眼色,就听弥月问了一句,“酒楼的老板就是王小虎吧?”
圆脸姑娘一回头就呆了一下。
弥月头上戴着帽子,人又站在台阶的下面,低着头的时候,台阶上的人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此刻他抬着头,大堂里的灯光透过玻璃门窗明晃晃的照在他的脸上,让门前的几个人油然生出了一种幕布拉开,主角亮相似的惊艳之感。
仿佛眼前所有的光,都倒映在他秋水般的眼眸里。
微暖的灯光模糊了五官的俊美,加重了整张脸的轮廓感,令弥月的神情中多了些许肃穆的东西。
他看上去就像一尊摆放在黑暗中的石像,迷人、却又透着石质的冰凉。
美貌带来的冲击力,让大门前的几个迎宾员都有些局促起来。还好不等她们局促太久,就有人来给她们解围了。
从大堂里走出来的是一名年纪不大的服务生。一推开门,他就客客气气的望向弥月,“请问是弥先生吗?王总请您进去。”
酒楼的人这会儿也都知道门前这位就是王小虎要磋磨的人。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的道理大家都懂,服务生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去得罪客人。他招呼弥月的态度非常客气,见他走过来,还先一步帮他拉开门。
弥月从他身旁经过的时候,冲他笑了笑,说了句,“谢谢。”
服务生年龄不大,被他眼风这么一扫过来,耳朵都红了,又觉得直视弥月的脸太失礼,便微微低头,在他的侧前方替他引路。
谁知视线这么向下一扫,就见弥月的手腕上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
服务生吓了一跳,仔细看时,却见他的左手很随意的揣在长裤的口袋里,露在外面的手腕上戴着一块看上去挺普通的深色表盘的运动手表,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服务生虚惊一场,觉得自己一定是太紧张所以才眼花了。
他把人引到包房的门前,轻轻在门上敲了两下,听到里面有人说了一句“进来”
,便一手推开门,用目光示意弥月进去。
弥月微微颌,又说了一句“谢谢”
。
门开的不大,匆匆一眼扫过去,只看到一张足可以招待十数人的大圆桌和围坐在桌边形形色色的宾客。
一派觥筹交错的热闹场面。
此时此刻,一桌子的宾客都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来,目光各有意味,原本喧闹的包厢里也忽然间变得鸦雀无声。
服务生看到这一幕,心里油然升起三个明晃晃的大字:鸿门宴。
他不敢再看,待弥月进去之后,便轻手轻脚地阖上房门,规规矩矩地守在一边。
房门在弥月的身后无声地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