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月背着父亲的尸身前往王家兴师问罪,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有忏悔之意、悲切之色。
反而大骂她勾引他家好大儿!什么腌渍之词,秽烂之语统统丢在她身上。
林月本以为村中之人会帮她说话,没想到,往日里受尽她恩惠之人,一个个一言不发,冷漠站在一旁看热闹。
这眼前的一幕幕,耳边的一字一言,像千万根钢针扎进了她的心里,痛不欲生!
她带着父亲的尸身在王家门口呆坐了一天一夜,却并无用处,王家人该是吃吃,该喝喝,厌烦了便拿出些烂菜叶子扔在她的身上,以此泄愤。
那副无所谓的恶毒嘴脸,实在是让人愤怒不已!
果然,犯错的罪人是不会认为自己有罪的,即使你再凄惨,再可怜,他们也只是一笑而过,转头就同别人玩笑道:“你看这人,好生可怜吶!”
林月回到家中,到第二天时,村内已流言蜚语满天飞!
从这天起,她林月,林大夫,从此成了一个人见人骂的——荡-妇!
可笑,实在可笑至极!
林月的心彻底死了,她将父亲的尸身葬在院中,没有丧葬,没有唢吶,没有宾客,只有她孤零零一人而已。
她跪在坟前,用刀划破十指写下一封血书,上面诉尽了她的冤屈,以及王家的罪行。
她带着血书想要去镇上的官衙击鼓鸣冤,却在村口被王家人给拦了下来,他们强势地将她绑了起来,大言不惭地要让王大娶她过门,往事的恩恩怨怨就此作罢!
林月笑了,这次是真笑了,这世上,怎会有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该死,简直该死!
那些旁观的好事者、散布谣言的长舌者,他们统统该死!
这村里,没有一个无辜者!
她要杀了他们!
新婚之日,他们大摆宴席之时,林月将悄悄制成的蛊毒投进当日的喜酒里。
这毒是她急匆匆赶出来的,根本就没来得及研制解药,她也没想着留解药……
她也不知这毒是何效果,只知道它能人传人,如此,便足以让整个弋阳村变成一座鬼城,村里的人一个也逃不掉!
也包括她……
——
昏沉的夜色里,小简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响着哽咽不断。
“林月她不是有意的,她没想害这些无辜之人……”
三乐的脸笼罩在夜色之下,看不清神情。
许久,她才开口,“人往哪去了?”
小简猛然抬头,眼中的泪花闪了闪。
夜风飘荡,扬起了小简的鬓发,给那双红肿的双眼带来些许凉意。
三乐带着人飞跃在屋檐之上,双目四顾,迫切想要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迫切的想将心中所想,告诉她。
说她——没有错……
终于在一盏功夫之后,两人在一处牛圈处瞥见了一道熟悉的背影。
两人稳稳落在地上,走上前去,只见在旁边的草堆里跪着一人,身形穿着正是林月。
“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