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她才涩声道:“那我再凑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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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颂回去时和平时下课时间差不多,时间刚刚好。
纵然进厨房前已经做了情绪调整,但还是有点压不住的低落。
张姐今天难得亲自动手,一边帮她打下手,一面很低声道:“今天我听老爷那边的人议论说,小少爷马上就要生日了。你赶紧准备准备,送一个礼物。”
阮颂脑子有点呆,没听进去这话的意思。
张姐见她呆呆的,忍不住着急:“阿颂,你可不能再这么昏头昏脑的。好好准备准备——我们都会送,不会显着你,但你的得用心。”
她着重强调了一下用心两个字。
旁边有人进来,张姐给了阮颂一个眼色,然后笑向来人叽呱聊起来。
生日吗?
阮颂手上的刀停了一下,孩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
可她甚至连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在什么时候。
往前十年的记忆,全部只剩那几个只言片语的字词在脑子里盘旋。
“八月。阿颂。阿哲。屏山。上洋。大雪。”
这些年,断断续续,她也一直利用网络悄悄去查儿童失踪网站,但并没有看到自己的照片,甚至也没有看到当年的同伴的。
而当年离开时那最后的同伴阿哲,她也悄悄用韩家的地址邮寄过东西过去,但是杳无音信,在那样的环境,阿哲,大概……早就不在了吧。
心神恍惚中,只觉手上一麻,殷红的血涌了出来,手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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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是韩其开车送韩费凡从医院回来的,韩费凡看起来心情很好,一路都在和韩其说着话,走到门口,韩费凡道:“小七,今晚还是在这里住吧,明日我带你去见几个叔叔,要真在这边做事,咱就要先从基础开始。”
韩其闻言迟疑了一下。
韩费凡见状正要宽慰儿子且要耐得住性子,就听他说:“今天医生不是说你要多休息吗?不着急这一两天。”
韩费凡顿时心里一暖。他身旁的人,谁不是先紧着利益做事,儿子的贴心话语更显珍贵,他便哈哈笑起来:“你爸我还没老。”
韩其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韩费凡想起另一件事,道:“对了,下周三你生日,这次我们办个家宴,到时候请老苏老袁他们都来,正式把你介绍给他们。”
这几人都是韩费凡身边的主要臂膀,此举完全就是侧面对韩其未来地位的一次确认。
韩其道:“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