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颂足足在床上休息了两天才能下床来,这两天,她几乎没有动,该吃药换药就吃药换药,乖巧安静极了。
醒来就长时间安静看着窗外,看那明媚的朝阳一路西去。
因为配合和年轻,她的情况很好,几处外伤都愈合了,额头的和肩膀的淤伤了出来,青紫一片,看着严重,实际已缓和很多。
第三天,在她的要求下,只留下了一位护士帮助换药,也可以在二楼随便走走了,她一出门,就先得了那狗子的喜欢。
本来家里那只鲁克,时不时探头探脑,一副我们很熟你忘了吗的表情。
现在但凡阮颂只要一招手,它立刻摇头摆尾晃悠过去。
过去不多久,就坐在地上,看一眼阮颂旁边柜子上的碗碟再看一眼她,再看一眼碟子再看一眼她。心思明火执仗、昭然若揭。
那碟子里都每日换着鲜的点心,味道的确很不错。
韩其也住在陈家老宅,这两日愈忙,大概是那雨夜后面的收尾事项很多,他回来也是偶尔待一下,很少上楼来,或者见她也只是点了个头,便自顾去了。
只一天晚上,阮颂睡到半夜,忽然察觉房间里有人,她神经一瞬绷紧,动也不敢动。隔了很久,假装翻身,转向窗户那边,从模糊的倒影中看到了韩其的身影。
他站在床位,手里拎着一串很长的东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阮颂有一瞬,屏住了呼吸……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竟然这么僵持着再度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她在床头看到了一串很漂亮的海珠项链,就放在床头的一张帕子上,海珠颗颗圆润饱满,带着莹润的光,带上去绕两圈,正好遮住锁骨和脖上的一抹伤。
阮颂摸着那项链,指尖微动。
这日下午,宅子里的人都去了,阮颂因为昨晚没睡好,午睡又早了点,提前从午睡中醒来,鲁克和韩其都不在。东姐也没在。家里安静极了。
外面阳光正好,她换了拖鞋缓缓走下楼去,几日没下地,只觉得浑身轻飘飘。
照看的护士跟在她身后,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走一走。
阳光照在身上,还有苍白的手背上,带着热烈的暖意,亮晶晶的,让人情绪也变得温软起来,她又背过身来,晒了晒后背,只仍觉得手心冷。
客厅里面的电话突兀响起来,没有人接,她惊了一下,转头看电话,铃声一阵一阵,响了很久,停了下来。
但很快,又响了起来。
阮颂想了想,走到电话旁。
座机仍在响个不停,好像这里的人不接,就会一直响下去。
阮颂伸手按住了话筒,然后接了过来,话筒那边的人好像愣了一下,没想到突然接了。
阮颂:“喂,您好,这里是陈宅。”
话筒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哦,是你啊,阿颂。”
阮颂手指尖一瞬冰凉,她以为可能会是韩其,却没想到对面的人会是韩费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