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开半个时辰,公子可离去,”
将她端量了片晌,狱卒缓缓开口,“至于这姑娘,大人要听完解释,再做打算。”
待此狱卒离了远,这一方之地又归于沉寂,唯有眼前这道冷艳身影行过处落下水声。
如今若想离开府牢,只能依靠于他……
若他言上几句谎,傅昀远听信了其鬼话,她大抵还能安然度过今夜。
沈夜雪迟疑良晌,眸光轻微颤动,极是不甘道:“你……你会帮我的吧?”
“我与姑娘才见了几面,萍水相逢而已,何故要因姑娘的事让大人起疑。”
离声忽地低笑,话语极冷,莫名震颤着她的心绪。
“姑娘高看自己了。”
于他而言,这一刻独善其身是为最上之策。
将自身撇得一干二净,再为大人奉承几言便可全身而退,舍下的,也只有与他毫无瓜葛的一名风尘之女。
她不觉轻叹,早应料想他不会安什么好心,此次擒她兴许就是他与傅昀远的合谋,亦或是,这本就是他的谋划。
“如此办事不力,又要让公子失望了……”
自语般沉吟着,沈夜雪遥望高墙上透入的微许月色,凝眸沉思起来。
既然无人相帮,也不愿坐以待毙,那便靠上自己硬闯出去。
此时已是夜深,府中上下已安寝了大半,相比几个时辰前更易脱逃一些,她咬了咬牙,暗自心生一计。
几瞬过后,牢狱内飘荡起娇柔之声,嗓音婉转,撩拨着春意:“有人在吗?小女要见牢头。”
牢中狱吏带着几名随从闻声走来,怒目而视,凛然喝道:“你这姑娘,又有何事这般喊叫?”
这一瞧望,一道娇艳玉容霎时映入眼底,秋眸明净若水,透着万般楚楚可怜,狱吏顿时心生怜惜,原本的怒意逐渐平息。
“水牢阴寒,小女有些寒冷,实在受不住……”
沈夜雪低垂下眉目,故作柔弱般不住地发着颤:“几位官爷可否行行好,让小女去火烛旁取个暖。”
眸中女子柔若春水,确为看管牢狱多年难得一见的美色,狱吏细细一观,不由惊叹出声:“方才这姑娘与离公子一同关押着,不敢多瞧一眼。”
“现在这么仔细一瞧,还真是玉肌花貌,是个绝色美人啊……”
跟随其后的狱卒骤然兴起,眯了眯双眼,附耳相道:“离公子估摸着也不会回来了,姑娘只是想暖暖身子,应是耍不出什么花招来……”
领头狱吏轻笑一声,想来这娇弱可欺的姝色骨软筋酥,弱不禁风,掀不起何等风浪,倒是可以让府牢中的弟兄们消遣消遣。
“给这位姑娘放了,带去桌边,好好取个暖。”
那狱吏意味深长般谑浪笑敖,时不时地将眸光落于其肩头露出的白嫩肌肤,凝脂冰肌,香温玉软,恨不得立马占据这一抹秀色。
“多谢官爷。”
眼梢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她颦眉浅笑,引得面前几位官爷看愣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