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不是说了,皇贵妃身子弱,所以怀胎艰辛,皇上心疼她,自然会多照拂一些。”
“我看她不是身子弱,是福薄,皇上给的福气太大,自己接不住,当然会被压死。兴许皇上不那么宠爱她,她还能好一些。”
珠娅看她越说越离谱,急忙拉住了她。“姐姐慎言,皇上的心现在全在皇贵妃身上,一点风吹草动都受不得,左右和咱们没关系,何必惹一身腥呢。”
阿格自知失言,也不敢再继续说。“我也没什么其他意思,算了,左右和我也没关系。”
“京城的秋天来的早,这御花园的花也就能看这几日,咱们还是看看花吧。”
“也好。”
二人不在想刚才的事,开始逛起园子来。
皇上为了兰心,不只是在后宫做了这些事,在处理前朝事务的时候,也会本着为孩子积福的心,而从宽处置。面对抗清高潮,采取抚重于剿的策略,实行"
招降弥乱"
的怀柔政策,使局势逐渐好转。七月的时候,巡按御史刘嗣美坚守自盗,放在从前必然要抄家问斩,但是考虑到皇贵妃安胎期间,不宜见血,便改为流放。
眼看着兰心越来越好,皇上也可以放下心的时候,宫外又传来噩耗,她的阿玛鄂硕病倒了。皇上不敢告诉兰心,怕她忧心影响安胎。他瞒住兰心,派了宫里的太医去诊治,还赏赐了许多的良药、补品,希望鄂硕能很快好起来。
哪知道太医一诊治,才现鄂硕已经是油尽灯枯了。他早些年在战场上受伤无数,身强体壮时不当回事,但是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弱了,压不住那些暗伤了。再加上这些年受冷遇,郁结于心。女儿受宠后,皇上对鄂硕礼遇有加,可是给的待遇不是让他一展所长,而是成为了裙带上位的典型,无论是别人的冷嘲热讽,还是小人的巴结奉承,都让鄂硕心中难受。可是怕儿女担心,他只能一个人压抑着这些。两下相加,这病也就来了,之前便有些不舒服,他没有当回事,只是硬挺着,直到挺不住倒下。这看似是突的疾病,其实却是由小病积攒而来。
皇贵妃正值关键时刻,她的阿玛出现了这种情况,太医不敢隐瞒,除了鄂硕府邸就回宫里向皇上禀报。
“三等伯如今的情况可好?”
“回皇上的话,三等伯情况不容乐观。”
皇上听的一惊。“怎会如此严重,他一向身体强健,过年的时候还很硬朗,怎么会如此突然……”
“三等伯早年身上就有暗伤,他又是一个刚强能忍耐的人,直到忍不住了,这病也就耽误了。”
“那可还有什么办法医治,什么珍贵的药材都可以用,务必保住三等伯的命。”
太医听闻跪在地上。“禀皇上,如今三等伯的身体,已非外力可以挽救的了,便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他就像是一盏漏油的灯,只待什么时候油尽也就灯枯了。可否要告知皇贵妃一声?”
皇上知道太医的意思,是否要让兰儿见阿玛最后一面,他陷入了纠结中,兰儿的身体才刚有些气色,可是腿依然浮肿,走路都需要搀扶,骤然得知阿玛病危,只怕她会承受不住。皇上左右思量一番后。“皇贵妃那里先瞒着,三等伯那里也要尽力救治,不求能救好,只求这盏灯能点到过……不,能点到皇贵妃平安生产完就行。”
“臣会竭尽所能保住三等伯,只是很多事不是尽力就可为的。”
“朕知道,尽人事,听天命吧!”
此后,皇上在礼佛时,又加了一条心愿,希望三等伯能活到兰儿平安生产完,好歹见一见他的外孙。
不过,不知道是他的愿望太多了,佛祖也满足不了,还是鄂硕的身体,连佛祖也没有办法。
进入九月,天气骤然变凉,冷热变化太快,让许多人都着了凉,病重的鄂硕也不例外,他起了高热,虽然太医及时开了去热的药,只是病弱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住了。陷入昏迷的鄂硕,在三日后,与世长辞,没来得及与疼爱的女儿告别,也没来得及看一眼马上要出世的外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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