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州,城隍神徐达面色凝重的看着南方,心中震惊万分,祖灵曾对他说如无必要,不可踏入祁南山脉。那里,有着不可知的存在。
徐州,一处古穴里,一只玄龟睁开了沉睡的双目,他忙摇了摇昏沉的头颅,化作一道黄光飞遁离去奔向南方。
青州,太虚山府,一个青衫儒雅男子高坐神位,闭目凝息,手持羽扇,正在显化人间。
突然,他睁开双目,惊声道:“一万年了,这一天终于来了!”
晋京,皇城西侧有着一座清冷的宫殿,名为社稷宫。
宫门百年不开,宫墙高大宏伟,是这深宫中一处神秘所在,宫女、公公们从来都不知道这座封死的宫殿里有着什么。
重重的宫墙里,深宫大殿里有一个长披肩的玄衣男子盘坐高台,他的身前长桌上摆着一张刻画山河的七弦琴。
男子的双手被两道铁链枷锁住,双腿也被玄铁长链缠锁,四道锁链上刻着数以万计的细小文字。
整个大殿之外,同样被刻录着无数古怪文字,甚至还有九道明黄色的圣旨悬挂大殿九方,封死了整个社稷宫。
玄衣男子仿佛在盘膝沉睡,蓦然间他抬起头颅,身上锁链出了碰撞声传在空旷寂寥的深宫里。
“柳前辈脱困了。我也该不远了吧?嬴稷,你是关不住我的。辛棠已故八百载,我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了。”
玄衣男子轻拨银弦,深宫荡响琴音经久不息。
……
虺山,蛇王谷前,无数天地元气汇聚入古柳中,青光越来越盛大,如同一轮青色骄阳逐渐包裹住了整个山谷,北面山峰蓦然塌陷,山石滚落。
一阵地动山摇后,青光渐弱。
白沚睁开了眼睛,却傻了。
只见他方才所站的蛇王谷消失了,眼前是一座宏伟古朴的高大宫殿,原先的古潭化作了大殿里的一处景潭池。
大殿中央生长着一棵巨大古柳,古柳中走出一道青衣身影,无数柳叶漂浮在高大的宫殿中,环绕在那道青衣身衣旁。
白沚抬眼一看,第一次被一个人的容貌给震惊到了。
一位青衣神女走入人间,三千青丝如瀑般飘落在肩上,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以花为容,以月为貌,以凝脂为肤,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脸若银盘,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她与胡七娘的美相比,就是璀璨尊贵的钻石,不是那种沉入人间的庸俗之美,高上了不止一筹。
“哒”
一声轻响传来,白沚手中捏着的星针掉落在了地上,弯腰拱手一礼,“晚辈不知您竟在此修行,多有得罪,还望前辈看在我无知的份上,饶我一命。”
青衣女子抬起眼眸,看到了白沚,犹豫片刻,“罢了,念在你也算看护了居柳洞天的份上,便不与你计较了。”
白沚心中一松,“多谢前辈!晚辈就不打扰您了,就此告辞!”
“走?我可没说让伱走?”
青衣女子淡笑一声,“敢赖在我柳天霜身上四百年,你是这天元界唯一一个了!”
柳天霜?白沚心中记下了这个名字,看对方并没有真想灭他的意图,便冒着胆子问了句:“不知前辈是何等境界?晚辈之前真的不知前辈竟在此地潜修。”
柳天霜瞬间身影闪至白沚眼前,快到他根本反应不及,“何等境界?我在万年前就已是地仙境了。”
白沚一惊,这种度只怕取下自己的头颅还未反应过来。
话音未落,她又已经出现在大殿高台上,斜坐长椅,带着一丝笑意,“我这居柳洞天尚且宽敞,你便住下吧。
更何况,你不还是这虺山之神吗?离开这里,你又能去哪里?”
白沚脑海中神思不断,地仙又是何等境界?这柳天霜看样子并不是柳精化形,而是一棵由于未知原因沉睡或被封印在祁南山中的大能。
“这……晚辈谢过。”
他只能答应下来,对方看样子可不是和他商量的。
柳天霜抬起修长玉指,轻捏着一片柳叶,淡淡道:“我曾是归墟洲的无极宫宫主,你往后便唤我宫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