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寒风大作,庄园昏黄夜灯照耀下,倾洒而下的雪花尤为清晰。春杳坐于窗边凳子上,无声的望着窗外寂静景象。
——咚咚咚!
敲门声响,春杳扭头看去。门口身穿西服的女人背光而立,修长身形像欧洲贵族管事一样站的笔直,手里端着什么。
“小家伙,怎么不开灯。”
重之雨伸手,打开灯。昏暗的房间倏地变的通亮。她抬脚向前,走到对面凳子前,放下东西,优雅地缓缓坐下。两人间只有一个欧式小白桌子,身量修长的缘故,她的脚不可避免的伸到了春杳脚边。
春杳退了退脚,平静的盯着女人,“难怪在婚礼现场,你一直以人类生物以外的身份自居。告诉我,向叔叔的昏迷,母亲的失踪,与你有关,对不对?”
说最后一句话时,春杳的语气明显开始颤抖。这一切都太荒谬了,但她期望,这是真的。那贼人被拦腰斩断,明显不是简单利器,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照片里的物种,那就可以解释女人现在外貌的变化。它一定是真的,是它用尾巴绞死了那贼人,然后将她母亲安全带离了。
不,这个怪人,用重教授的身份接近她,又是为了什么,会不会,女人就是那信封里所描述的那样,是吃人的物种,已经将她的母亲……
春杳身体顷刻间僵直,搭在桌上的手也蓦地收紧,强压下眸内的恐慌,抬眼镇定的直视女人,等待对方回答。
而重之雨女士,一双细长眼睛像潜伏在幽暗水光里的狩猎者,漫不经心地,静静打量着眼前故作镇定的上好羔羊。她没有回复春杳的问题,而是一边打量,一边缓缓道
“眼底青色明显,皮肤有些苍白,显然这几天思绪过重,没有好好休息。头凌乱,衣衫不整,手臂颤抖,看来,你还没从一小时前殴打曹少爷的事件中,回过神来。”
说着,重之雨打开带来的东西,是药膏。然后在春杳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逮住了她搭在小圆桌上的手。
春杳被吓了一大跳,条件反射的想挣脱,但擒住她手腕的大手,力气非常大。只见低垂着头的女人,抬起眼梢,浮着危险笑意的瞳眸瞥了眼她,又垂了下去,只留两条又长又密的睫线。手上慢条斯理地涂抹着春杳有些红肿的手关节。
春杳只觉手骨节凉凉的,对方的指腹缓缓地旋转揉涂着。等擦拭好药膏后,春杳一直提着的心才微松了些。但女人依旧擒攥着她的手,非但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倾斜身体,将她的身体也拉近了些。
春杳呼吸一促,两人目光对视。重之雨似觉有趣,低沉的呼吸洒在她脸上“小家伙,想不到,你还会打人,我在楼上,都听到曹少爷嗷嗷直叫的凄惨声了。”
春杳抿着唇,“放开我!”
“我不放,”
重之雨邪笑,“怎么,不怕我一口吃了你了?”
春杳直视她,问“告诉我,我母亲现在在哪里,身体状况如何!”
重之雨挑了挑眉,松开了手“放心小家伙,你母亲很安全,但是,你们现在还不能见面。不过,过个几天,我会让她联系你的。”
得知母亲人生安全,春杳这几天精神漰溃边缘的情绪,和提心吊胆的紧张,终于松懈了下来,“为什么?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
重之雨蓦地直勾勾盯着春杳,喉咙滑动,邪笑,“我当然有目的,不过,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春杳被盯的浑身毛,呼吸止了片刻,突然道“我这位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为了找你,将那几座山翻了个遍,连对我母亲和我都下得去死手,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怪物。你现在将自己的信息亲手交给了他,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智慧如此之高,你难道不知道你对人类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