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再芒低着头说,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商恪的怒意不知怎么就消失不见了,向应再芒走近,问:“哪里痛?”
“手,腿,屁股,”
应再芒抬起手抹了下眼睛,声音还是闷闷的,“全身都很痛。”
应再芒低着头,商恪只能看到他的顶和略有些红的鼻尖。原本商恪想问你来滑雪难道连这点准备都没做好吗?但商恪盯着应再芒沉默了片刻,过后妥协般的叹了口气,说:“走吧。”
“去哪儿?”
应再芒问。
“带你滑雪。”
应再芒犹豫着不动,底气不足地说:“可是我没学会。”
商恪没说话,随即应再芒感觉到他的手臂被商恪握住,他被商恪拉进了滑雪场里。
商恪度很快地换上了滑雪服,头盔和护目镜被应再芒抱着,商恪一手拿着单板,另一只手拉着应再芒,以防他总是磨磨蹭蹭的,被落在身后。
终于站在场地里,因为走了一段时间,应再芒有点喘,他站在一旁看商恪俯身穿板,过后对他招了招手,应再芒走过去,商恪拿走头盔和护目镜戴好,有了一层阻隔,商恪的声音听起来就显得沉闷,他说:“过来。”
“干嘛?”
应再芒挪动脚步。
商恪穿着雪板,行动间就有些不方便,催促应再芒离他再近一些。
应再芒站在商恪身前,被商恪握着肩膀调整成侧对他的姿势,应再芒不知道商恪到底要干什么,觉得商恪在耍他,刚要说话,就感觉到他的腰被商恪抱紧,接着腿弯一空,他被商恪抱起来了。
他们就站在滑雪场地里的高坡,一个不小心就会滚下去,应再芒身体悬空,下意识紧紧抱住商恪,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错愕:“哥?你在干嘛?”
应再芒想到一种可能,更为不可置信:“你不会要抱着我滑??”
商恪没说话,应再芒察觉到商恪禁锢在他腰部的力量正缓缓收紧。
应再芒觉得商恪疯了。
滑雪本来就很难,怀里抱着一个人增添了重量不说,还根本无法掌握平衡,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商恪一直很稳重,他现在是在干嘛?他脑子被踢了??
对于商恪疯狂的举动应再芒还没准备好怎么应对,他喉结动了动想劝商恪别逞能赶紧放他下去这样很危险,说话间应再芒向下望了一眼,后知后觉:“等等!这是、高级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应再芒还没说完,只感觉重心猛地向前冲,商恪抱着他,从高处的山坡上一跃而下。
腾空的一瞬间应再芒脑子都空白了,他的身体没有着落,只有商恪的怀抱,他眼睁睁看着雪地在他眼前加变换,而他在被动地接受一切。应再芒的意识渐渐回拢,随即他感到四肢麻,恐惧蔓延在他的身体里。
应再芒放声大叫,崩溃地闭上眼以试图逃避,抓紧商恪犹如生命唯一的依托:“啊啊啊啊!!商恪!商恪!”
“你放我下去!我怕!我怕!哥!哥啊啊啊啊啊!”
群山间回荡着应再芒的尖叫,他被吓的惊慌失措,抱着商恪用死了力气,从高处坠落的眩晕感压迫着应再芒的大脑,他又忘了闭眼,看到大地在一瞬间俯冲,逼近他的眼睛,又猛地抬高,日光撒落在睫毛。
风呼啸着,耳边除了空洞什么都听不清,腾空时应再芒以为自己会摔死在这里,但商恪的手臂牢牢禁锢着他,他在商恪的怀抱里接触到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