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姐,是染了风寒,还是得了疾病?”
绾儿追问。
郎中面有难色,转头看向郝思才。
见后者微微点头,才言道:“此病,小老儿治不了。”
“你究竟是不是郎中?!”
绾儿几乎要被气疯:“只是寻常的热昏厥,都治不了吗?!”
“非也非也。”
老头不紧不慢捻着胡须,“她得的,可不是寻常之病,而是神明降咒。想解此咒,唯有取得神明原谅才行。”
傅臧不悦道:“什么神明降咒,少胡言乱语!”
“就是啊!”
绾儿也不可思议:“我们初来乍到,只歇了一夜,能惹什么神明?!”
“哦?那小老儿想问问,你们来到镇上,住上这间屋子,可有跟神明打招呼?”
绾儿气极反笑,讥讽道:“我今日,还真在你们赤融镇开了眼了!莫非你们这儿,还真住着神明不成?!”
谁知不管是郝思才,还是郎中老头,均齐齐点了下头。
“你说的不错,神明他老人家,就住在镇上。”
赤融镇共有三条大街。
其中规模最大的房子,非是里长家,而是神婆柳姑的住宅。
柳姑明明四十出头,捯饬的却跟七老八十差不多,头都花白了,脸上脏的不成样子,身上还有股难闻的腌臜味。
她跛了只脚,眼睛也是瞎的,轻易不出门。
在里长带领下,傅臧绾儿赶着马车,带着依旧昏睡不醒的笙黎,来到大门前。
柳姑生了个傻儿子,里长叫他‘倔石头’,一天到晚,就站在大门口傻乐,瞅见谁就冲谁呲牙。
里长在镇上很有威名,所以听说他来了,柳姑也不好卖派身份,拄着拐棍,亲自出来迎接。
不过没等出门,她便狐疑的左右乱嗅,旋即面色大变,举起拐杖,指往马车方向:“如此罪孽深重之人,不可进我家门!”
说完,嘴里开始含糊不清,念叨些诸如神明莫怪,老婆子绝对虔诚的话。
郝思才道:“柳姑,他们是过路人,不懂规矩,这才冲撞了神明,您与他老人家好好说说,就饶了这次吧。”
此时,傅臧与绾儿,已把笙黎抬了出来。
‘倔石头’瞧见了,高兴的原地直蹦,冲过去伸出脏兮兮的手,就要去捏笙黎脸蛋。
“放肆!”
傅臧抬脚将其踹飞,长刀也抽了出来。
‘倔石头’滚了几圈,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柳姑心疼不已,过去连抱带哄,等稳住儿子,她对着傅臧方向不住冷笑:“你们想救人?呵呵,也简单,让她与我儿成婚!等拜了天地,神明自会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