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我心里头也奇怪的很。”
江云兰说:“他们一家是什么底细,我最是清楚不过,只是宁朔一直在江州,他在江州发生了什么,这我也不清楚,只是回了京城以后,也没见得他与谁来往密切过……”
“他在江州的好友。”
宁暖提醒:“堂哥可说过不少这样的话,我猜,他就是出门会友的时候,将考题卖了出去。”
江云兰愣了一下:“那考题哪里来的?”
“兴许堂哥在江州有什么奇遇吧。”
宁暖道:“那爹怎么说的?”
“你爹他也不清楚,他还为这事头疼着呢,这事要是宁朔做的,你爹难免也会被怀疑。不过这次正好,娘已经准备好了银子,可以将隔壁二房的宅子买下来了。”
当初宁家分家时,谁也不愿意离开,因此便各自居住在宁家老宅的一部分,砌了墙隔开,又各自开了一扇大门。江云兰不止一次地嫌弃过这样太过逼仄,可宁彦亭不愿从宁府里头搬出去,她也就只能忍着,如今可算是给她想到了办法。
“宁朔之事,不管能不能解决,二房那边肯定要费不少银子,她们手里头有多少银子,当初分家分了多少,我心里也清楚,她们缺银子的时候,肯定巴不得我送钱上门。”
江云兰心里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我就按市值向她买,也不趁人之危占她的便宜。”
“二叔也许不愿意卖。”
“他就算是不愿意,我也得让他愿意。”
江云兰埋怨道:“这宅子一下子分成了三个,哪里还是人住的地方,平日里来了客人也没地方住,若不是你爹,我早就在京城里头另买院子了。”
宁暖笑了笑,没有附和她的话。
这到底是宁家老宅,身为宁家家主,宁彦亭哪里舍得从这儿搬出去?
若是她娘说的事情真的能成,到时候娘也高兴,爹也高兴。
只是宁朔的事情,宁暖心里头也在意的很。说起来宁朔也和他们宁家有着亲戚关系,更别说还住在隔壁,若是连累了她们家就不好了。可这事情,宁朔究竟牵扯了多少,宁暖也不清楚,就连宁彦亭也说不上来。
等江云兰走了,宁暖便忍不住将今日放在她院子门口的信拿了出来,从头到尾又重新看了一遍。
安王照旧在信里头喋喋不休念叨了近日发生的事情,可唯独关于科举的事情却是一句话也没提。
宁暖将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连他昨日多吃了两颗糖糕的事情都看了好几回,愣是没看到一句提及考题泄露的。换做平常,安王早就已经事无巨细将事情仔仔细细全都在信里头告诉了她。
宁暖捏着信,沉思半晌,这才让香桃拿来了纸笔。
香桃站在一旁给她磨墨,忍不住探头往这边多看了几眼,不禁问道:“小姐,你当真要给安王写信吧?”
宁暖蘸了蘸墨,提笔在纸上写下了第一个字,一边写,她一边应道:“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
“可是小姐,这科举的事情,与您又没有什么关系,若是让夫人知道了……哎呀!”
香桃吃痛地叫了一声,放下墨锭,可怜巴巴地捂住了脑袋:“小姐,奴婢也没有说错什么。”
“你不说,娘怎么会知道。”
宁暖气定神闲地道:“再说了,我也不过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等问完了这件事情,以后便再也不会给他写信了……若是你觉得不妥,不如你再去给我跑个腿?”
她的信都写了一半了,恐怕还不等香桃出门,这信就已经写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