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大院里。
刘万顺正在马开疆的办公室作自我检讨。
“马书记,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林元华问我招待邱富贵的情况时,我还以为他是关心县里的招商工作,加上当时酒喝多了,没多想就说漏嘴了,可谁想到林元华居然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勾当!”
马开疆面色清冷,幽幽道:“老刘,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也是念在你劳苦功高,所以刚刚会议室有些话就藏了下来,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了。”
“是是,从今往后,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以您马是瞻。”
刘万顺忙保证道,接着又迟疑了一下:“但这案子如果继续查下去,会不会节外生枝啊?”
“节外生枝了,那也是林元华的事情,你跟林元华沟通工作的情况,有做错什么吗?”
马开疆淡淡道。
刘万顺一怔,随即差点拍大腿了。
是啊,他好像真没做错什么事情。
林元华问他关于邱富贵的住宿接待情况,他说了就说了,又没直接串通林元华设局陷害邱富贵,完全可以置身事外啊!
之前他主要是做贼心虚,被赵倩、余闲突然的逆转翻盘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至于乱了分寸,进而被赵倩牵着鼻子走了!
“还是马书记高瞻远瞩、深明大义啊!”
刘万顺感激道。
“但你接下来就不要再跟林元华有过多的联系了。”
马开疆寒声道:“这个老林,可能迈不过这道坎了。”
刘万顺心里一凛。
现在林元华已经是砧板上的鱼了,被宰杀只是时间问题。
别看现在文一亮还没供出他,但只要调查组持续审讯下去,文一亮大概率会扛不住的。
“而且我怀疑,老林接下来为求自保,可能会做一些过激的事情。”
马开疆沉吟道。
刘万顺惊诧道:“那我们要不要提前做点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作壁上观就行了,看着他和赵倩闹个鱼死网破。”
马开疆冷笑一声。
他刚刚之所以暂时保下林元华,一大目的就是这个。
这也是林元华仅存的利用价值了。
“你接下来只需要盯着那个余闲就行了。”
马开疆叮嘱道:“前阵子,隔壁市的拆迁案子闹得沸沸扬扬,落马的干部好几个,现在上头和舆论对于拆迁的问题盯得很紧,如果那小子干出什么出格的勾当,你立刻上报,严惩不贷!”
“还是老板您老谋深算。”
刘万顺又给马开疆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今天被赵倩翻了盘,但马开疆还是将了赵倩一军。
你赵倩不是想重用余闲嘛,那我也好好“重用”
这小子。
在过年前解决那些钉子户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除非强拆,而强拆最容易惹出麻烦,到时正好让这小子背锅了。
他也不怕余闲磨洋工,反正军令状下达了,解决不了那些钉子户,他就“解决”
了余闲的升迁之路,给那些准备站队赵倩的干部来个杀鸡儆猴!
…
与此同时,林元华告了病假,下午就回了家里。
正如马开疆预测的,林元华知道在劫难逃,已经萌生了跟赵倩鱼死网破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