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宣布,她生气了,现在要单方面地和他冷战,绝不再替他说话!
“二哥,你去跟他说,是我花钱买了他,他欠着我,得听话,我要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
小姑娘别别扭扭的,腮帮子鼓着气。
乔良:?
他缓缓眨眼,消化了下她的意思,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让我传话?”
就两步路,转个身就是面对面,有必要传话?
乔姝月回头看了一眼,见少年视线压根没往她身上落,心里的气更足,在心底狠狠地哼了一声,“对!”
她才不要和他讲话。
“你这么讨厌他,我让人把他带走不碍你的眼不就行了?”
“不行,他是我的!”
乔姝月瞪圆了眼睛,“花了五十两呢。”
乔良一时间分不清那五十两她究竟是舍得还是舍不得。妹妹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乔良无奈,扬声重复了一遍。
不出意外,没有回音。
乔良乐了,“他不理你。”
“我知道!”
小姑娘愤愤道。
“毫无——”
她想说毫无礼数,话说到一半,想起他这些年的遭遇,那一身伤痕,又低落下去。
罢了,同他较什么真呢。
“我可不想买回去一个病秧子。”
“带他去医馆。”
乔姝月闷闷地撂下句话,不再看他。
……
到了医馆门口,少年被护卫押着,下了马车。
乔姝月终于回头看去。
在那个废弃的后院里,少年始终站在原地,不曾走动,静如一幅画,没叫人发现什么异样。
而此刻,一些消散在岁月长河里的残酷画面终于呈现在乔姝月的面前。
他的一举一动,都放慢动作,映在她的瞳中。
他手上的镣铐已经被护卫想法子拆除,腕上的伤再无遮挡。
他低垂着眼眸,将激烈的冷厉的情绪都敛起,他走得不算慢,但姿势奇怪。
深一脚、浅一脚,跛着脚从她身旁走过。
他的腿受了伤,她现在才发现。
乔姝月不可置信地向下看,眼底渐渐又一片模糊。
她看着少年从自己面前走过,而少年自始至终,没有看过来一眼。
“哎呦!这真是……”
医馆的郎中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一身伤,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连乔良也沉默下来,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少年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地。红肿的,青紫的,泛黑的,才出过血结了痂的,才刚被鞭笞翻了肉皮的,各个阶段,新伤压着旧伤,重重迭迭,令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