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馨抿了下唇,秦知阙站直身,呼吸拉近了她,语调有些辗转:“安慰我?”
寸馨步子往后一退,他左手拢住了她撑伞的手,凑近她:“哪儿来的打火机?”
寸馨咬紧牙,秦知阙视线忽而灼灼看了她一眼,猩红的烟蒂将他瞳眸点亮:“还是男士。”
狼看着猎物的时候,眼睛也是这样暗流涌动。
“什么呀,刚才点香火的时候,别人顺手给的。”
寸馨隐下了秦知廷的名字。
秦知阙为人不显山露水,但他的眼睛却是利器,教人惴惴不安,更要思揣他的心意。
“敬过香了?”
他将烟携在指间,避开了寸馨,往远处望。
她“嗯”
了声,秦知阙道:“你怎么找到的?”
寸馨说:“我看到爸了。”
秦知阙眉头一凝,忽然想起件事:“你敬香的时候,知廷也在?”
这可不是寸馨说的,她讲:“团圆嘛。”
秦知阙将烟蒂的猩火点了点,猝亮的光如流星坠落,寸馨喜欢看他在雾中吸烟,轮廓也与山地融合,像座迷人的岛。
“再与我敬一次,否则别人以为你同他才是一对。”
寸馨:“……”
谁会这样以为。
秦知阙想得太多。
但寸馨还是与他一同走去墓碑。
秦知阙的母亲去世时才五十岁,寸馨不太愿意面对这种难过,尤其是坊间风闻秦望楼私生活不检点,多少港星是他的红粉佳人,否则夫人娇生惯养,怎么会如此年轻就逝世,都是积怨。
此时她目光看了眼身旁男人,黑衣黑裤,双手执线香举过头顶,侧颜的锋锐感在雨雾中更形容吊销,冷峻得生人勿近。
他没有看她,寸馨收回视线,与他一起拜了三拜。
线香袅娜的烟雾与浓重的雾水相融,分不清燃的是火还是湿潮,寸馨心头也一寸寸沉了下去,尤其这雨下了一天一夜,令她心情烦闷。
就在下台阶时,寸馨脚逋迈出,胳膊就让人轻扶,耳边是秦知阙的嗓音:“小心。”
她唇边勾了勾,而后感觉他大掌顺着手肘往下,贴上了她的手心,握住。
伞檐倾向了她这边,寸馨看着他被淋湿的半个肩头,抬手扶了下他握伞的手背,说:“别这样,爸妈看到了以为我是个不照顾你的儿媳。”
秦知阙听见这句话,语气低了下:“你跟她说你是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