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橙乘坐的这辆火车,是在早上九点钟的时候到达江市。
七点钟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亮了,火车里面也开了灯。
列车播报员朗朗上口的声音正从广播里面传来:“各位乘客你们好,现在播报一条重要消息,软卧3号车厢的乘客丢失了一件祖母绿手镯,一条纯金项链,以及若干粮票和现金,若有乘客能提供线索,请尽快与列车员联系。”
顾清橙听得一清二楚,整个车厢几乎所有人都是一愣。
要知道软卧一般人是买不了的,一大半的都是家里面有关系的,非富即贵。
这列车员嘴上说的委婉,是东西丢了,但是这在火车上,东西咋可能说没就没了?
很大概率上是被人偷了。
顾清橙也想到了这点!
她的脑海里面瞬间闪过无数的画面,她就说昨天那个男人怎么窜来窜去,在这几个车厢里面到处乱走,原来是去偷东西了!
一想到这点,顾清橙就将视线挪到了那个男人的床铺上,观察后者的反应。
男人的脸上不少伤口,都是她昨天晚上动手打的,但是他现在却一反常态,一点没有昨天嚣张跋扈的样子,而是将被子盖在头上,继续睡觉,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脸上的伤口一样。
明明是同一个人,前前后后为什么变化会这么明显?
顾清橙并不认为是改邪归正了,这种人根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而恰好这个时候,包间里面有好事者大妈走了过去,关心的问了一下:“同志,你这脸上的伤挺严重的,咋弄下来的?”
男人愣了一下,眼神闪躲道:“昨天晚上我在车厢接出抽了根烟,地上有水我没注意到,滑了一跤。”
顾清橙不由得看了那男人一眼,眸中带着探究。
这伤明明是昨天晚上被人揍出来的,即便他不知道是被谁揍的,也不至于随口编一个自己不小心摔倒在地上的借口。
明显是不想让更多的人追问。
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顾清橙第一反应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妈并未察觉,叹了口气道:“你跟我儿子一般大小,我看你脸上的伤挺严重的,要不然我帮你到乘务员办公室问问看看有没有药,往脸上抹一抹,效果要好得多。”
“不用!我这伤没事!”
,岂料男人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不用你管,我自己的伤我自己知道。”
大妈这下也恼了:“你这人怎么好赖话听不出来?”
说完也不再管,就当自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顾清橙倒是饶有兴致的收回了视线,广播里面的播报还在响着,她心中有了怀疑的对象。
就是这个无赖男。
按照昨天这无赖男的性子,那是一点便宜不占都不行,没道理昨天被打那么大的事情他就把这口气给咽下去了。
不仅仅如此,他被打的地方在2和3车厢的中间,他一个4车厢硬卧的人,闲着没事去2和3号车厢之间去干嘛?
还是说4号车厢没有吸烟的地方?
肯定是心里面有鬼,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去过3号车厢!
难怪啊难怪,难怪昨天晚上一直鬼鬼祟祟,不做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