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段姓老者不善的目光,徐承天自顾自地说出了提议。
“嗯?”
原以为少年会知难而退,却不想依旧不肯松口放弃,段姓老者终于忍不住沉下了脸冷哼一声。
这一哼,周遭的温度不仅好像骤然下降了许多,部分人更觉得身上似乎凭空多了副无形的重担,一点点地开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既然徐师侄执意请求,那就先和旁边这位火云峰的弟子比试一下吧。若是他胜出的话,想来应该可以心服口服吧。”
中年道士突然轻笑一声,从容地开口道。
其声音虽然不大,却如春风拂面般将殿内的寒意和压力一扫而空,让一干筑基修士心中不再那么惊惶。这时段姓老者突然想要说些什么,却目光闪动着忍了下来没有开口。
“孙火,你可有异议?”
看着少年默然并不反对的样子,中年道士站起身,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但凭师叔安排。”
不敢怠慢地应了一声,孙火这才偏头看向徐承天。事情往意料之外的方向展,孙火心中只觉得十分无奈,不由得想到了一句俗话“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
但马上他就现了异常。明明就要比试争夺名额了,可这少年却对自己完全不看上一眼,仍旧面无表情地直视前方。如此漠视对手的存在,当即让孙火大生警惕之心,对即将开始的苦战倍感压力。
就在周围的修士弟子以为接下来会看到一场意料之外的龙争虎斗,而自行往外退开为两人让出一片空地后,中年道士却又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为了节省时间和避免失手误伤,你两就以一招定胜负来决定名额的归属吧。这一招,可以选择向我出手,或者是尝试接下我的出手。”
孙火和徐承天闻言皆是一愣,就连众修士也顿时一阵骚动。谁也没有想到黎副峰主会在这时候突然改变比试的要求,如此苛刻的条件着实是出了他们的想象。但对于知道少年一些过往事迹的人来说,却很快就能想到此举更像是在对孙火的一种保护,以免斗法过程中被暗下毒手。
没有给人思考对策的时间,中年道士紧接着便问道“谁先来?”
听到这话孙火下意识地往少年的方向瞟了一眼,却只见到对方已然恢复了蛮不在乎的面孔根本无意开口,似乎不管先后手都不会影响到他把名额收入囊中。如今压力全然来到自己身上,他还能感觉得到背后注视的目光多有不善,显然是存了幸灾乐祸的心思,不愿见到自己一枝独秀出尽风头。
“我先来。请师叔指教!”
还未真正参加试剑大会就被逼迫至此,无奈之下孙火只得深吸了口气稳住躁动的情绪,便向前迈了一步,大声说道。
话音未落,孙火抬手猛拍腰间两侧的储物袋,顿时从中飞射出了六面小盾,眨眼间猛涨到尺许大小,然后围着他自己绕行飞动起来。
一出手就是操纵六件法器,如此大的阵仗自然不能不让人为之侧目,就连两位峰主也颇为意外地仰了仰头,毕竟对于孙火这样的新晋筑基修士来说,已经是所能支配神念的极限了。
但很快,众人这份意外的情绪就变成了失望,不屑,不解,甚至还有懊恼。
因为只是稍一细看就能现,这些盾牌不仅不是成套的法器,甚至连高阶都算不上,仅仅只是六件低阶法器而已。对阵结丹修士竟用如此低劣之物,可见先前的请命只是虚张声势罢了,根本就是个不堪一击的绣花枕头罢了。
看着孙火使出的防御手段,段姓老者开始同样是大感讶异地坐直了身体,随后目光中却闪烁着迟疑不定的光彩。因为见识过,所以他立马想到孙火可能是打算要用自己肉身来硬抗道士的攻击。只不过如此早就压箱暴露底牌是否合适,对此段姓老者心中也是无底,只能什么都不说地静静看着。
到了这一刻,苏红樱也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向台前这高大的身影,不自觉地紧咬着嘴唇,就连双手十指也紧紧地绞缠在一起。她不意外孙火会出头争夺免试名额,也相信除了徐承天这个少年以外面对其他人都有十足把握守住这个资格,但是怎么也不能相信他会为此丧失勇气而临阵做出这近似放弃的屈辱举动。自己看中的人,不应该是这般懦弱,她的心中正无比地纠结着。
脸色同样不好看的还有这位主持比试的黎副峰主。敢当众以如此轻慢敷衍的态度来面对自己测试的后辈,还真是前所未见,这已经不是他和段姓老者在要事定夺上共同进退的问题了。只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便再提醒或训诫什么,只能冷冷地转脸向旁边的少年看了一眼。
突然碰上这不满的目光,徐承天有些意外,随后好似恍然大悟般退到了一旁站定,神色仍旧淡然得完全无视自己的处境尴尬。
看着该有的准备动作都已经就绪,中年道士也不再废话,一柄看似有些老旧的拂尘悄无声息地从袍袖中滑落而出握在手上,随后自然而然地向前一甩。
看似平平无奇的动作,下一刻拂尘上那本应自然下垂的白色尘尾却灵光大放,一根根须毛骤然紧绷而起笔直地指向前方的孙火,表面上的白芒一涨一缩间,顿时爆射出了无数的纤细银丝,一下子将孙火周边的数丈范围全都笼罩在了其内,仿佛就要把人当场穿刺成马蜂窝般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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