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山茶室内,几位长老坐在一起聊天喝茶,秋慕白方才回院子没待多久,突然兴起想来看看步惊都这第一节课上得怎么样,随后就也来到了太华山。
见秋慕白走进来,茶室内长老们全都噤了声,向他瞥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秋慕白平时一直维持清冷狠戾不好相处的人设,他本意是不太想和这些修仙之人有太过多的交集,所以其他长老也都不愿意和他交好。
再加上秋慕白修为都在众人之上,就更让他与其他人划开了界限,唯有一个瞿意九,他是和秋慕白同年入门,只比他早了十几天。
瞿意九为人相当正直,还一根筋,他看不出秋慕白不想理人,只真心拿他当自己师弟一样对待。
瞿意九见被众人冷落的秋慕白独自一人坐在窗边喝茶,端着自己的茶具走过去坐下。
再怎么头脑简单一根筋,瞿意九也是堂堂元婴中后期的北冥门门主,他凑近一脸寡欲的秋慕白,低声道:
“师弟,你那徒弟到底什么来路,你也感受到了吧,那你为什么还收他?”
秋慕白内心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以为瞿意九也看出步惊都那小子有什么不同寻常违和的地方。
“感受到什么?”
秋慕白抬头瞥了他一眼。
“感受到他杂灵根的修为啊!”
瞿意九说:“这么一个毫无天赋的人,你收他做什么!”
秋慕白暗暗无奈吐了口气,又是平静的一句:“是吗。”
说得无波无澜,像是疑问又像是陈述。
“这第一节课,你不过去看看吗?”
瞿意九问道。
“不用担心。”
秋慕白喝了口茶:“一会再去。”
稍顷,二人来到明心堂外,隔着窗子望进去。
秋慕白大概以为这位争强好胜先进的积极分子好徒弟会神采飞扬的认真听讲做笔记,结果却是这位“不用担心”
的少年,正趴在课桌上打瞌睡,口水浸湿了桌上的黄色符纸。
这一节课是学画符,他们新入门的十几人从最简单的定身符画起,其他高阶的炼气期则是画一些障眼符之类的。
课堂上其他所有炼气期的弟子都在低头认真画符,唯有他,与周围格格不入。
秋慕白忍不住失笑,瞿意九都替他臊得慌:“你看看,没天赋,还不努力!”
“不要紧。”
秋慕白无所谓的说了一句,折扇轻轻晃了两下。
许是听到了外面有动静,里面安静画符和安静睡觉的弟子听到声音,缓缓回头缓缓醒来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