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道这个地方,又管她叫阿姐的,除了沈栖棠和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之外,也没别人了。
可她们买东西为何不往侯府送,偏要找到她这里来?
时隔多日,那小祖宗终于想起来收诊金了不成?
姜不苦琢磨着,盯着那些钗环,不觉一怔,故作轻松地调侃,“那两个小兔崽子怎么买这么多东西!一共是多少钱?”
农妇搓着手心,有些局促不安,“林林总总加起来是二十两,您要是嫌贵,那出个价钱,合适就行。我这大老远送来的,两位小姐也是真的喜欢,您看……”
姜不苦垂眸,摆手,“无妨的,东西留下吧。您先进来稍坐片刻喝口茶,我去里屋拿钱。”
农妇一喜,连连道谢,嘴里的吉祥话说得也不利索,全然不是此道中人。
里屋,正读书的男人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时不时咳嗽两声,苍白的两颊不自然泛红,眼窝凹陷,略有几分青黑。
姜不苦说了来龙去脉,犹豫不决,“这人瞧着的确可疑,也难怪那小祖宗将人骗到这里来。”
“照你这么说,那些东西应该都不是这位摊主的,咳……如果贸然说出侯府,只怕此人起了疑心,反倒打草惊蛇。”
“那家伙装了两年死,怎么还是学不乖!每次都多管闲事,以前也就罢了,现如今宫里那些人对她虎视眈眈,她还这样!”
姜不苦愁苦满面,抓着头,“我该怎么做?”
“五小姐将我们视作亲信,我们又怎么能辜负她的信任?”
男人咳嗽着,思忖片刻,“不如就给这摊主一些钱,打她走,然后暗中跟着她,顺藤摸瓜,打探清楚这些珠宝的来处。”
……
布庄生意红火,甚至堪称拥挤。
“姑娘,要不我们还是过几日再来吧!”
阿怜被挤得连髻都散了一般,全靠勾着沈栖棠的指尖才没能走散了。
这些人都是奔着那匹锦来的。
沈栖棠打量着四周乌泱泱的人影,不禁叹气。
退路都被人堵死了,就算她们想走,也出不去啊!
打样的锦缎被悬在大堂高处,有四种不同的颜色,绣花的确巧夺天工,栩栩如生的莲花之上,是某种特殊的金色符纹,精致得很。
只是未免太花哨了些,并不实用,怎会引来这么多年轻客人?
“红锦还剩最后十匹!”
面前的伙计大声宣告着,沈栖棠扫了一眼,正好能排到她们。
一旁,阿怜苦恼地托腮,“本来我还想要鹅黄色的,可是‘最后十匹’也很诱人……”
沈栖棠沉默了一会儿,试探,“都买?”
阿怜兴奋点头,“好啊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