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气冲冲道:&1dquo;这里床这么硬,都快要把我的皮肤给磕伤了。这椅子上连天鹅绒都没有,这么冰凉,如何让人落座?还有这灯盏,天哪,你们居然用的是油灯,它燃出的烟气都快把我眼睛熏瞎了,我要是再多闻几次,说不定就会在这里吐出来。还有我的皮肤&he11ip;&he11ip;”
她向塔纳说着这里所有的&1dquo;不合理”之处,塔纳有些诚惶诚恐,现在的他一点也看不出沙漠中第一沙盗的残忍与威风,他连忙把自己这一次搜刮中的几样战利品拿出来,它们分别是金镂的烛台、红绒的毯子、还有银质的刀叉,他陪着笑道:&1dquo;这是我这次出去从外面带回的东西,你看一看,它们合不合你的心意?”
女人嫌弃地看了它们一眼,天哪,她连嫌弃的表情都是那么美。她生气道:&1dquo;我不要再住在你这破屋子里,我要回去王宫中,父王会用他珍贵的丝绒给我盛来器具,我连平日里喝水的杯子都是金子做的,我会在我的小花园中享受午后的休憩,而不是在你这里,连为我唱歌的夜莺都没有&he11ip;&he11ip;卫兵!卫兵!”
她开始呼喊自己的手下,但没有人到来。塔纳不动声色道:&1dquo;我亲爱的公主啊,您的父王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来接您,我是奉了他的旨意来照顾你的。还请您暂且熄了怒火,我会让您过上您梦寐以求的日子的,请您多看看身边的人吧!”
公主更生气了,她感觉自己像是睡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醒来的时候,父王和宫殿都没有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是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他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像是看什么无与伦比的珍宝。但她一点也不喜欢他,不仅是他身上总是带着一种臭味,还有他那总是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而且&he11ip;&he11ip;什么梦寐以求,那只是她过去平常的生活罢了。她并不是在提出什么苛刻的条件,只是在道出很正常的要求。连这也满足不了她,凭什么将她禁锢在这里?
塔纳一见她神情,连忙将更多的东西拿出来。他的手下们将巨大的珍贵的屏风搬来、盒子中装得是海中少有的圆润的珍珠、漂亮的金线织成的裙子被送到她眼前,这其中有两样是他花费了近半的宝库,从附近大城市中购来的,为的,只是这位公主的一个笑颜。
夏洛蒂歪头看着这一幕,她没想到自己迷惑了那位盗匪的领,来到他们的驻地,见到的却是这种情况。她想了想,旁若无人地进了盗匪的宝库,里面金光闪闪,原本应该是堆砌得满满的,现在却凭空少了一半。
这里面没有她想要找的东西。
她从宝库中走出,在所有人面前显现出身形。周围的人这才看见她,他们纷纷围了上来,有人疑惑道:&1dquo;这也是我们的战利品么?”
&1dquo;让让!让让!”之前见过的老人仿佛对大鹅有着极高的敏感度,他兴致冲冲地将围观的人拨开,满脸狰狞道:&1dquo;我刚才还在想着要怎么教训你,没想到你逃到这里来了&he11ip;&he11ip;怎么样,有了这金鹅,你之前的日子很得意吧?拿着不属于你的金子,过得可快活了对吧?”
夏洛蒂有些无语。她没想到这人是如此的蠢笨,眼睛已经被大鹅彻底蒙蔽住了,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她懒得再听这家伙多呱呱,松开了抚在大鹅身上的手。
长嘶一声,大白鹅往前一个俯冲,几乎是瞬间,一只通体银色的优雅巨龙出现在原地。周围的盗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极度的恐惧袭上他们心头:&1dquo;龙&he11ip;&he11ip;是龙!是龙啊!”
他们想要四散而逃,但在巨龙的威慑下保有力气的是少数人,武器叮叮当当地掉落到地上,盗匪大都跪倒下来。
夏洛蒂往之前进过的房间中走去。
塔纳依旧在劝告公主,用半生不熟的甜言蜜语哄着她。听见外面传来的骚乱的声音,公主皱眉道:&1dquo;生了什么?”
塔纳根本不顾,他心不在焉道:&1dquo;大概是分赃不均吧,他们过去也经常这么干,打一架就好了。”
一阵花的清香飘了过来。这气味是如此的熟悉,像是伴随了他一路。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自己在哪里闻到过,一直到公主好奇的声音将之惊醒:&1dquo;你是谁?”
她看着这甜美的小姑娘,出奇的没有对塔纳的恶劣态度。这小姑娘怀里捧着的一束花,是她认识的一种——纯白的,脆弱到仿佛经历了一点风雨就会破碎。夏洛蒂笑着道:&1dquo;我听说,你从一位外来的商人那里,抢来了一座宫殿样式的奇物?”
塔纳警惕起来,他的手摸到了腰间的刀上,但看了一眼公主,他还是不想在这里见血:&1dquo;没有过的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夏洛蒂道:&1dquo;是商人的儿子哦。他哭着祈求我们,说要为他父亲报仇,愿意将所有的家产捐给我们作报酬。我拒绝了他,说只要这件被抢走的奇物,他很惊喜地答应了我们。”
&1dquo;现在,就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呀。”
塔纳咬咬牙,他面目狰狞道:&1dquo;住口!我从没见过什么宫殿!”
他终于忍耐不住,要将这莫名来到的小姑娘一刀砍死,公主惊叫一声,夏洛蒂身形化为花瓣散开,她出现在塔纳的身后,身边木制的桌子和床榻奇迹般生长出蜷缩的枝条,它们飞快地伸展开,像是蛇、又像是鞭子一样窜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