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暗我明,他们还会再派人来的,不急,只要程飞在咱们手里……在咱们的保护下,他们就会登门。”
我偶尔会流露出几分前任老板的做派,那是个心机深沉、心狠手辣的女人。原身耳濡目染许多年,却没有学到半分,我这刚接手她的身体,就被影响了。
“夫人,那些人到底图程飞什么啊?”
护卫贾想不明白。
云舟被他们保护得很好,一点皮都没擦破,他视线追着我,生怕我跑了似的,每到危机时刻,他都会紧张。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他得了安慰不再紧迫盯人。
“要知道他们图什么,就得知道当年石莹研究出了什么,用在了程飞身上。”
这话无异于平地惊雷,把出来添水的仙剑客震裂了。
他面露诧异,忙追问道:“石莹对小飞做了什么?”
我摇头:“具体做过什么我不知道,但程飞的身体正在生变化,他正在往异类的方向展,过了今晚就不是人了。”
这话比刚才那句更让仙剑客吃惊,水壶差点脱手掉地上。
我不是真的医生,没什么医德好讲,委婉吐露病情的事做不来。
我看到什么便说了,程飞的身体正在生异变,据我判断,他即将变成一只人形的大虫子,又或者是拥有虫子基因的变异人类。
总之,表面看来他还是人,可在虫子们看来,他和它们一样是虫类。
像人这么大一只虫,在虫子们眼里,估摸着是虫王的存在。
之前他一切如常,没一点虫样,他突然‘病’,今天谁都没动他,那只能是很久以前有人对他动过‘手脚’。
杀他父母的人一直暗中跟着他,却不杀他,可能也是知道他的特殊。
想在他快‘病’的时候带走他,之前把他扔进虫池,也许是为了刺激他,让他快点‘病’。
等他变成人形虫王,他们才可以利用他,做什么呢?暂时不得而知。
我的猜测没有讲出来,只在自己心里过了一遍。
仙剑客关心的是程飞会不会死,这个我说不好,‘病’肯定存在生命危险,要随时观察。
仙剑客希望我能治好程飞,他的情况太特殊了,不管是穿到这个世界前,还是穿过来以后,我都没给变异的人类做过‘复原’治疗。
在原来的世界是没必要,在这个世界是没遇到过变异的人类。
现在虽说遇到了,可这个世界看待人命何等珍贵,不是随随便便可以拿来做实验的,死了就死了,如同草芥无人关心。
诚然这个世界也有命如草芥的人,但更多人是有人关心在乎的。
比如程飞,我要是一挥手把他治死了,仙剑客估计得随着他去。
“只要过了今晚他还活着,就算度过了危险期,从明天开始,他可以作为人形虫继续活下去。”
天地良心我这话绝对是安慰,但仙剑客听后面色苍白如纸。
若只为活着,是人、是虫区别不大,当然我能接受的事,别人未必也能接受,他大受打击亦是人之常情。
程飞平安度过一晚,脱离了危险期,这一晚他不停地哼哼,吵着这难受、那难受。
仙剑客始终陪在床边照顾他,天快亮时程飞的身体不再疼痛,仙剑客喂他喝了碗鸡丝粥,喝完他就睡着了。
怕有敌袭趁夜来,一二三四护院轮班值守,护卫贾和辛也换班守着云舟。
我去了地窖,研究底下的女尸。
更准确地说是女尸体内的那只寄生生物。
江湖人常用的毒物无外乎两种,生物毒、植物毒。
单纯利用生物、不用毒的,百年来从没有过记录。
赤月的蚀骨虫,因为被人归为‘毒类’,没有载入过纯生物伤人的记录中。
毒虫伤人、这类记录多是记载蛊虫的,一旦虫子伤人的事情败露,江湖人恐怕都会联想到金蛊会。
我在地窖里点上蜡烛,对女尸进行了解剖检查。
她的胸腔、腹腔只剩空壳了,大脑却保留了不少组织,从保存的位置看,她可以组织语言说话、也拥有记忆。
寄生生物如何控制她,我只能推测个大概,具体细节那得送实验室去研究。
有意思的是,寄生生物可以让女人身上的创伤快愈合,但它自身没有这样的功能,它的身体很脆弱。
她的四肢内附在骨头上的不再是筋和肌肉,而是寄生生物的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