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攥了泪,轻轻一眨,掉了一颗,“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项链对你这么重要,我保证以后不碰它。”
他眉头锁住,伸出手却停在半空,又缓缓放下攥成了拳,低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鸢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琴房。
他看清她的手指被搓到泛红,眼里划过心疼,紧紧捏着宝箱吊坠的手指泛白。
——
琴房里没开灯,漆黑一片,窗外的夜景尤为清晰,像一幅巨大的画幕。
林鸢蜷缩在钢琴旁对着窗,面色平静,但眼里的泪却不受控制地一点点渗出,不汹涌,也不干涸。
她的手指其实没那么疼,但她就是想哭,也不知道在委屈什么。
或许是在意他刚刚的可怕神态,又或许是他排斥她碰他的东西,更排斥她。
她曾经还以为,只要求求他别走他就能留下,现在看来,他不会。
不知坐了多久,林鸢抹干脸上快要的泪痕,其实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地把他绑在身边,打着关心他,为他好的名义,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
失忆了不代表没有生活能力,换了是她,她宁可出去找工作也不想被圈养在家里。
他应该是因为自己的救命之恩,不情愿也只能留下来,这跟她当初救他的初衷已经违背了,她不想强迫别人,他要走,就放他走吧。
*
想通了这些,林鸢才缓过情绪,动身去洗澡。
除了主卧有个独立的浴室,起居室还有一个公共的浴室,公共的基本只有林鸢自己使用,两人分开避免尴尬。
因为心事重重的,林鸢快洗完才现,忘记拿睡衣来换了,而脱下来的睡衣已经让她顺手给洗干净,晾在了晾衣架上。
晾衣架上除了她洗的睡衣,还有一件燃燃的白衬衫,是她昨天手洗后顺便晾在上面滴水的,没来得及收,现在已经干了。
她喜欢手洗一些贴身的衣物,总觉得洗衣机洗不干净。
最关键的是,浴巾也恰巧被她不小心弄湿了。
这一切巧合得就像在认真地跟她开着玩笑。
现在她有三种解决方案,裹着湿浴巾出去,穿着湿哒哒的睡衣出去,或者叫燃燃帮她拿睡衣来。
显然,这些都不是好的解决办法。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那件白衬衫上。
衬衫对她来说又宽又长,正好可以遮住大腿,比浴巾还要保守一点,如果在客厅正好跟燃燃碰见,也不会尴尬。
可他不喜欢她碰他的东西。
但这件衬衫是她买给他的,她穿了,大不了他就不要了呗,她实在不想裹着湿浴巾和湿睡衣出去,会感冒的。
但是想想刚刚的宝箱吊坠,她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到底要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