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夜猎前陈三文煮了一锅黄鳝粥,夜猎结束回来只剩了个空锅。当时二哥正想吃点再睡觉,想到是乔红把饭吃了个精光,他看着空锅生起了闷气,不声不响地爬进蚊帐。
大哥当然知道兄弟们在生气,他没有解释也没有争辩,只是告诉陈三文明天把早饭做好点。
“明天早上会有个人来做客,他要跟我们一起吃早饭。”
听到这话二哥更气了,他扔掉手上的烟,直接吹掉了煤油灯。
都不要用脑子想,二哥就知道明天要来的是谁,那铁定是乔红要来吃早饭。
第二天,陈三文起床为大家做早饭。
外面天刚亮,时间也就是五点左右。昨天的事情太多了,挣到大钱让陈三文心跳,现了乔红的存在更是让陈三文感到折磨。
听到乔红要跟兄弟们一起吃早饭,陈三文觉得大哥太唐突了。今天早上应该会很热闹,二哥对大哥不敢怎样,但他要是和乔红吵起来了怎么办。
现在两位哥哥还在睡,陈三文在工棚外的防火自流渠里打了锅水,放在火塘上烧起了开水。挑了只嫩点的野鸡,用开水烫了毛,把内脏扔给两条狗子。
二哥心情不好,作为多年亲兄弟,陈三文知道二哥的德性,有顿好的吃他马上会高兴起来,这样也许二哥就会放过乔红。陈三文准备把野鸡炖烂,就着整锅的鸡汤和鸡肉煮上两斤面条。
野物清炖不太容易熟透,陈三文找来竹子把宰杀去毛的野鸡撑开,在火塘里烤了十几分钟。整只野鸡开始出油,陈三文把野鸡放进铝锅下水炖煮。
大哥起床后,把随身带的匕拿了出来,他找了块砂石仔细磨了磨匕。
那是大哥在公社农机站自己做的匕,用的是拖拉机的减震弹簧回炉重铸,经过了锤打塑形砂轮手磨,配合上用砂纸打磨过的硬木手柄,整体看起来古拙而实用。
“大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二哥悄悄地问陈三文。
“你怕什么,他要做也不会是冲着你。你作为二哥能不能帮点忙,去把饭盒洗下。”
别人弟弟跟着哥哥们是三天九顿酒,可怜的陈三文却像个佣人,洗衣服和做饭都没耽误。
大哥用匕刮了刮胡子,这时候工棚的大门外边有人敲了敲,陈三文打开房门。
门外来的不是乔红,是个十来岁模样的少年。
这位少年很像大哥,比陈家大侄子陈强更像大哥。见过大哥少年模样的陈三文呆住了,见到少年让他有种穿越感,好像自己跟这位少年是老朋友。
少年还没完全摆脱小男孩的稚气,怯生生地对阵三文说道:
“妈妈让我来和爸爸还有叔叔们吃早饭。”
还没等陈三文请少年进屋,二哥一把推开了他,盯着少年看了起来。
“你今年多大?”
二哥问道。
二哥态度有些生硬,少年仰视着他,怯生生地回答:“十一岁。”
看情况二哥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十一岁那这孩子比陈强大三岁,应该在大哥大嫂结婚前这个孩子就有了。再想想这不简单是孩子年龄的问题,这关系到当年三兄弟去救的大嫂,是不是大哥恋人的问题。
平时有好东西就胡吃海塞的二哥完全没了胃口。
当年就是他给陈三文传的口信,然后三人半路抢了外地人的新娘。二哥当时看见大哥挡着男方迎亲队伍不让别人走,他就想当然地认为大哥喜欢李桃花。他跑回陈家老屋叫上陈三文,三兄弟当着全村人的面,把大嫂李桃花从花轿里抢回了陈家。
“原来你是看见大家没办法善后了,才娶的大嫂。”
拿着筷子的二哥对大哥说道。
“别放屁,你大嫂做老婆非常合格也很完美。”
陈三文没掺和两位哥哥的谈话,他撕了个鸡腿放进少年的碗里,亲切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读几年级了。”
“我叫乔左耳,读城关小学四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