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从状作惋惜。
温浓眼观鼻鼻观心,状作没听清。
容从却不让她逃避话题:“有关杨眉的事,我想跟你聊几句。”
温浓心下一紧,转念就想明白了。如果杨眉从她那里离开之后找上了容从,那么容从必然也是知道织染署里发生了什么。只不知道他所知道的是全部真相,抑或者是杨眉或容欢单方面的片面之辞。
“关于杨眉的事,我所知道的并不多。”
温浓不动声色,保持警惕。
容从也不为意:“当初是我把杨眉调进永福宫,你也是知道的。如未记错,你们是一起进的永福宫。”
温浓点头,迎见她俩的还是容欢,容从派来的。
“容欢一直不待见杨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
容从轻轻吁声:“他怕我有心提拔杨眉,将要取代他的位置。”
这些年容从手下没有什么特别重用的人,有且只有容欢这一个徒弟,可他无端挑了个新入宫的丫头出来,直接就往永福宫里调,难免叫人忍不住多心。
“那他怎么不针对我?”
照说她跟杨眉同时进的永福宫,杨眉比她的待遇差了不只一丁半点,怎么看她的存在更容易威胁到容欢的地位啊。
容从失笑摇头:“你?你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温浓摸摸鼻梁,差点忘了她是信王的关系户,混得再好那都是托了信王的福,确实不在容欢的考虑范围。
“更何况容欢他很喜欢你。”
温浓讪笑不语,心说容欢喜欢的是她这张肖似郭婉宁的脸。
不过按照容从的意思,容欢若因这事不待见杨眉,倒也能说得过去。
“他把杨眉调去凌园,过份欺凌打压,这事我是偶尔在苑子里遇见杨眉方才得知。”
容从缓缓说道:“我去说他几句,并不是指望他能有所悔悟,而是要他知道,我并不在乎他背着我做什么或说什么,但他不能太过肆意妄为,至少他得有所收敛。”
可事实上容欢不仅没有收敛,他还变本加厉。
为了不让杨眉再与容从有所接触,容欢又把人调出永福宫,继而带到了织染署。
“杨眉可曾说她在织染署里发生了什么事?”
温浓不禁问。
“她告诉我容欢意欲对付当时还是司制的李监查,命她偷取金线丝以此挑事,不料反被容欢栽赃嫁祸,事后她被容欢命人毒打一顿,是你从水染房里将她救出。”
杨眉也是这么跟容从说的?温浓寻思:“你相信她的话?”
“你认为她有撒谎的成份?”
容从反问。
温浓欲言又止:“她说的跟容欢说的不太一样。”
她将容欢的那套说辞给容从说了,容从静默:“你信容欢?”
温浓忙不迭摇头:“没有没有,倒也不是说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