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域外天皇金身相当凶悍,不躲不避,反而搂头一掌,打得白月光四散如岚,又纷纷扬扬,如柳絮飘舞,如大雪回旋,充斥四方。
白月光顿时被灭了嚣张的气焰。
师甫的斗志却更加得昂扬。
他披着白月光,蹂身而上,似一条凶煞恶龙,把域外天皇金身,密密匝匝地缠绕,束紧,再束紧。
域外天皇金身的罩体金光大盛。
师甫的白月光也迸射出刺眼的光华。
霎那间,天空仿佛被白月光和黑太阳打破。
凌霄宝殿的城墙也被打溃,天堂的珠光宝气,再也无法收拢得住外放的企图,往人间倾泻了无量的金银光芒。
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好像泰山跃起,捶落大地,好像海水抱团,砸向泰山。
黑太阳的金光暴涨、再暴涨。
白月光就像被撕碎的白绫,翩翩凌乱,像惊慌的、大大的白蝶,在没有花朵的荒芜园林,四处奔波、张望。
域外天皇金身凌空蹈虚,往前打踏一步,身体再前倾,大手一抄。
所有破碎的白月光都被它握在掌心。
“妮,你知道吗?”
少年说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戚戚地道:
“师父就像个面团,被那金身攥在手里,揉捏搓打,又狠狠摔落大地。
师父几乎被摔死。
我拼命奔跑,抢在那金身之前,用身体护着师父,把他紧紧搂抱在怀里。”
“然后呢?”
妮的心也悬到喉咙眼,虽未身临其境,但对师甫的痛与生死,也如同亲受,不由急急地问道。
“没有然后……”
少年变得迷惘起来,仿佛被梦魇住,眉头皱得要滴出水来。
少年沉默良久,似乎在仔细回忆,寻找一切可能的细节,又似乎在组织语言,去真实描述,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荒唐,道:
“那金身根本伤不了我……
不对……
那金身根本来不及伤我。
我看那金身,就是杵在风里的,傻傻愣愣的稻草人,摇摇欲坠。
那黑,都是死者的怨,结成了硬块。
那金色的光芒,都是死者对生的向往,对生的希望。
我就想,它不会快倒了吧。
我就想,它真该倒掉,让那些死者往生,给那些死者解脱,解脱吧!
我想着,就冲域外天魔金身喊出了‘解脱吧’三个字。”
少年喊得撕心裂肺,喊得痛快淋漓。
“那金身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