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唱:gracei111eadmehome。
恩典领我长途跋涉,终有一日,我们将返回故乡。
*
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团队在酒店大堂集合完毕。短短一趟出差,又是工作又是玩,一群人脸上全挂着黑眼圈,蔫巴巴地打着哈欠。
“检查一遍,有没有少什么行李?”
负责送机的助理唐妮微笑着询问。
一件件行李清点完毕,被拖进了等待的大巴车里。
姚安捡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在张姐酣畅淋漓的小呼噜声里,低头查看手机。
显示屏是空的,钟浅锡没有再来打扰她。
他可以,但他没有。
一次也没有。
大巴车缓缓启动,经过酒店门口的减坎。
姚安靠在座椅上,调出通话页面,断断续续地输入了一个号码。
十位数,213开头,标准的洛杉矶区号。即便换了手机卡、删掉联系人,时隔这么多年,姚安也还是记得。
如果打不通,就算了。如果打的通,那就是昨晚歌里唱的那样,是命运做了一个决定。
嘟,嘟,嘟。
眼瞅要转到语音信箱,姚安正准备挂断。
“喂?”
电话那头却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
“是我。”
对方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意识到姚安会打来似的。隔了片刻,才回了一句:“你好。”
场面有点僵硬,姚安也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上面。
“你前天说要做朋友。”
她直截了当地问,“具体指的是什么?”
电话对面的呼吸声变沉了。
很久后,钟浅锡斟酌着给出了一个答复。
偶尔联系,或是偶尔见面——在姚安觉得合适、觉得舒服的时候。
姚安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拖着行李箱走下大巴之前,她才回道:“我知道了,让我想一想。”
第4o章
时间一晃,三个月后。
“十分抱歉,克里斯先生。”
米勒坐在办公室里,左手的遥控器把空调调到最大,右手的马克在行程表上圈出一堆红圈,脖子上还夹着一部手机,“钟先生这周不在达拉斯,可能没办法和您一起出席宴会了。”
对面呜呜噜噜说了什么,很是不满。
米勒长叹一声,把金抓得乱蓬蓬:“好的,我明白,我一定把您的意思转达给老板。”
这头好不容易刚刚挂断。